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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前,贺言的院内传来震天哭声,不时白巾缠头的下人就到各院报丧了。贺镜南闻讯肚子突突地疼起来,当即哭倒在程敛之怀里。
贺镜西任由凝碧为自己穿上丧服,沉声让人叫来贺镜东。
贺镜东与贺镜西一道去了贺言那里,贺镜南和程敛之穿着白色麻衣早就跪在贺言床头了。
贺言面容平静,就像熟睡一般。贺镜东直直冲跪下去,嚎啕大哭。贺镜西眼眶泛红,捂着小腹慢慢地跪下去。旁亲们见贺镜西下跪,也都退到屋外下跪。一时间,白茫茫地跪了一地。
“父亲的后事开始安排罢。”贺镜西压低声音,对贺镜东道。
贺镜东擦擦眼泪,应声退出去。
当晚,司礼监的大总管从天而降,对着挽联行礼叩拜,虔诚恭谨。
李忠见贺镜西麻绳系腰,腰腹纤细,心中惊痛。毕竟经过大风浪,李忠对着贺镜西沉痛一揖:“帝卿节哀;楠木金棺停在平州港了,子时前可运到候府。”
贺镜西闻言大惊,楠木金棺是亲王的棺椁,可保尸身几十年不腐。知道这番大手笔出自谁的示意,可为了父亲音容留存还是不想拒绝。
“如此,辛苦李大伴了。”
不曾想此时贺镜东站出一步,朝贺镜西拱手道:“大哥,父亲生前留信,不欲土葬,希望将骸灰散到长河,东归如海。父亲说他在候府过了一生,希望死后得到自由。”说到最后,贺镜东一高大男儿已是涕泪横流。场中闻者虽然觉得贺言的想法惊世骇俗却也同情痛惜,一时悲声四起。
“如果连爱情都不在了,起码可以追求自由罢。父亲,您对世人的悲悯宽容是因为懂得么?”贺镜西望着挽联,默默自语。
直到贺言火化,骸灰入坛,景弘也没有出现。在贺言走后的第二天,他把装着胎儿的锦盒送还到灵犀园,之后不知所踪。很多人不知道今上曾经到过候府,知道的人也没有发问。
五月的前一天,一队画船出现在长河边。贺氏三兄弟白衣翻飞,捧着骸灰一点点散入长河的流水中。这绵延长河是北方最长的大河,一路东流如海,沿途风景无限。
贺镜西一袭白衣,飘飞欲仙,众人见他薄唇紧闭,只道那是天家威严。只有至亲知道,一向坚强隐忍的他在火化仪式后,抱着盛放骸灰的瓷坛流了一夜的泪。
贺镜南的腰腹被掩在衣衫下,下巴尖细得让人心疼。一面撒着骸灰,一面流泪叫着父亲。虽然是要做爹爹的人了,但毕竟年少,看起来十分可怜。
贺镜东俊美的面上一派肃穆,双目赤红,紧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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