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外人都已经走了。
床榻上,文寿伯夫人久久没有动。
可她也不是静止的,她的身体颤抖得厉害。
陆念的每一句话都像一把尖锐的刀,隔开了她的皮肉,露出其中还鲜活的五脏六腑,然后指着每一个告诉她,鲜不鲜活已经不掌控在她自己手里了。
这如何能让人不害怕?
应家三姐躲在落地罩后,悄悄朝外头看,时不时和应家四姐打个手势。
应家四姐会意,坐在床边柔声细语和文寿伯夫人道:“母亲您再坚持一下。
郡王在院子里,大哥和父亲在外间和太医说话。
陆念母女太精了,指不定要杀个回马枪,所以现在还不能帮您解开。
再等等,等人都走了…”
口中还塞着布条,文寿伯夫人想咬紧牙关都使不上劲。
她只能瞪着眼睛看她的这对女儿,拼命想把脑海里陆念灌输给她的可怖场面给挥开。
却是挥不开的。
要不说死到临头才会怕呢?
只有尝过命被别人捏在手里的处境后,才知道身不由己是多么可怕。
一刻钟后,文寿伯世子从外头进来,道:“都走了、都走了,还不赶紧给母亲松绑。”
应家四姐应了声,立刻去解伯夫人身上的布条。
“陆念怎么捆的?好像是个死结,”她嘀咕着,“三姐搭把手。”
应家三姐依言上前,仔细判断后,道:“不是死结,就是麻烦得很,解起来费劲。真是黑心黑肺,绑那么结实做什么?怕母亲打她吗?”
伯夫人呜呜叫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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