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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不琼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手里麻溜地收拾好剪下的边角料,小跑着丢进了厨房垃圾桶。等她再转回客厅,却见方才还眉开眼笑的邬师娘,此刻已四平八稳地端坐在那张老式绿皮沙发上,脸上的神情像瞬间抹了层石膏——暖和亲切的“邻家热心大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重点班数学组组长要找你谈心”的精光内敛气场。
“不琼,来,这儿坐。”声音不高,但有种无形的拉力。
赵不琼乖乖挪过去,贴着沙发边坐下。屁股刚沾到那有点发硬的凉凉皮质,脑子里猛地闪过一念头:这位老师家里头,名义上当家的是无问僧那“江湖教授”,可真正在讲台上执鞭育人、训人如吃饭的,可正是眼前这位啊!她心头一凛,试探着问:“师…师娘,我听老师提过一嘴,您是…教物理的?”
“没错,初中物理老师,几十年如一日。”邬师娘答得干脆,顺手极其自然地伸过手,在赵不琼柔顺的发丝间像拨算盘珠似的轻柔地揉了两把——这动作熟稔得像是给自家班上的尖子生捋顺思路,“来,头低一下。”她看着赵不琼顺从地低点头,才开口,声音沉了些,带着点“要解题了”的认真劲儿,“不琼啊,我听我家那老头子漏过风,说你们捣鼓那小公司,注册资金撑破了天也就几百万?估摸着,一脚油门轰下去,眨眼功夫就得烧得底儿朝天。更邪门的是,他说啥也不许你们搞股权融资,有没有这档子事儿?”
赵不琼忙不迭点头,竹筒倒豆子似的,三言两语就把公司那点薄底子、创业的“紧箍咒”、还有无问僧那“不许股权融资”的死命令一股脑儿抖落了个干净。“还不止呢,”她眉头拧巴着补充,满脸百思不得其解的纳闷,“老师连我爸、我爸手底下那个基金的路都给堵死了!说是不能碰!我们私下嘀咕,这资金要是真见了底,总不能大伙儿拿西北风顶账吧?该走股权融资那一步,咬牙也得走啊!”
也许是赵不琼刚才那手下意识的插花艺术施展触动了她某根敏感神经,邬师娘那腔调陡然起了变化——仿佛从严谨的物理公式,悄悄滑入了隔壁画室那色彩斑斓、玄之又玄的颜料堆里。她开口时,声音里揉进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带着点沙龙气的流动感,恍惚就如那种讲不清道不明、但一听就觉得“哎这人懂点艺术”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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