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岂不是要冻死几十条人命来?只怕刘黑闼没被我们围死,唐军自己倒兵变了。”
李世民听他们讨论,思忖道:“炭薪柴火眼下还不至于没有,营帐既然冷,干脆在洺水河两头建南北大营!反正围城之时也无仗可打,这样一来操练演阵也更有规矩。”
秦琼道:“殿下英明。如此一来,到时不仅打败汉东军,我朝顺势还能在河南一带布下坚实军防,南北大营一建,每年轮流派兵驻扎,便能控制河南门阀大族,叫他们再不能兴风作浪!”
李世民点头道:“你想得不错,此外——”
颜子睿却不期然接了口道:“此外,洛阳距河南甚近,明面上是我朝在河南布下兵防,实则将河南一块加上唐军分流来的兵卒都纳入秦王府军备之中,万一秦王殿下与太子闹起干戈,河南一地便是一张王牌。”
李世民不由转脸去看他,心中惊讶不已:不过十来日,这狡慧少年竟变了这许多。当初在秦王府外伤几条刺客都有不忍之色,险些要和尉迟敬德吵起来的那个人,如今不仅在议事堂上有条不紊地讲出军国大略,辞色更是犀利到十分,将别人心中的算计侃侃而谈,细看去,他眼中昔日活泼灿烂之色,已是尽换作了料峭冬霜。
李世民一怔,不禁道:“相时……”
颜子睿只抿了唇,默不作声。
他一眼已盲,失却了焦距的眸子黑如千年无波的幽潭,另一只点漆的眼眸则闪烁明灭的冷光,畸色双瞳两相对照,诡奇而冥蒙。
李世民心下不忍,便回转身对众人道:“相时所言已解了个大大的难题。既如此,我们不便拖延,各位将军下去准备准备,明日便动身罢。”
秦琼道:“殿下,相时所言必不虚。只是洺水河不是一般的小溪潜流,这小一个月过去只怕要生出些变数,不如等过几日冰化了,叫懂行的蛙人下河看过,再作计较罢?”
尉迟敬德心思粗,当下道:“叔宝你这话可有一半不地到了。相时身上重伤刚愈,可懂那破桥的人除了他再没别的人,眼下让人下那死冷的河,你这不是为难人相时嘛!”
李世民心道,按相时的性子只怕听了这话,又要强出头,忙抢在颜子睿开口前道:“那浮桥造好不几日便冻了河,上有浮冰,下有沉水,水中鱼虾在大冷天也都消停得很,那桥基自然生不出甚么变化来。”
秦琼一听也有理,道是自己谨慎过了,便不再多言,与众将军一道走了。
李世民松了一口气,起身向颜子睿伸了手道:“起来罢,相时,咱们也准备准备,明日行军一路可不舒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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