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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三天前的事了。
裴液扫视而去,大量的鳞妖的尸骨铺满了这方地界,它们有的死于一击之下,有的死于彼此的撕咬…蜃境的安静似乎在这里找到了答案。
“雍戟…”裴液没有听到自己的低声喃喃,他垂眸瞧着这些血的延伸。
丝带在这些血这里停驻了,从这里开始再没有女子挽起的花结。
而且裴液也不大需要这条丝带了。
女子一路流淌的血像荧光一样亮在他的眼里,雍戟追出去的痕迹也过分显眼,那柄沉重的铁枪在树上石上都留下尖锐的刻痕。
裴液向前走了两步,两只鳞妖忽然从树旁暴起,嘶叫扑来。裴液抬手扯住一只,压着另一只按在了树干之上,爪断骨陷,绽裂的血喷射出来。
裴液抬起拳头,紧绷的臂上肌束爆发舒张,两只鳞妖的头颅蓬然绽成喷射的西瓜,少年的拳头死死嵌进了树干里。
清泉渗入皮肤,在五感归位之后,这些鳞妖在他面前确实与瓜果无异。
两颊咬起的肌束隐现一霎,少年收回拳头,脸上全无表情。
他沿着血迹向远方望去,越往前,终于又能见到这些鳞妖了,对岸的山上,它们在那里聚集起来,不停尝试往里钻着,几乎遮盖了整个山脊。遥遥隐隐,像是无数蠕动的蚁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