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d="txt_78">而越往前行,蜃境的虚淡就越明显,连鳞妖都遇不到一只了。
裴液低头看着腕上的丝带,自他见到它起,已经过去半个时辰了。在这过程中他跟随它下水,吞吃了它留下的绳结,但它自始至终没有一点反应。
既然是将两人连起来的带子,难道她感受不到自己吗?
如果女子真个无恙,为何直到现在那端都没有传来一丝一毫的回应?
它纤弱地飘在眼前的水里,仿佛一样死物。
这种想法一下攫住了裴液的心绪,他紧紧握着剑向前驰游,渐渐远方的山丘越来近了,山丘之后,更高大的是两棵相隔百丈的、极其繁茂的树,似乎从亘古一直生长到现在。
景物开始变换,但裴液全无心去看,直到来到一片宽阔的平地,他身形猛地刹止。
他直直盯着地面,见到了一直在恐惧的东西。
大量的血。
不是红色,就是那样清冽柔软的质地,流淌在地上就如液化的玉,无数的小鱼小虾在它周围环绕,似乎向往而又敬畏不敢靠近。
泼洒在一方大石上,然后流淌下来,在地上积累成一滩。四下呈现出令人触目惊心的喷射状与拖拽状。
凶器的形状就留在石上,那是一个尖锐而粗壮的棱,刺入石中近手掌长,把几道清白的衣缕留在了这里。
雍戟没有说谎。
他确实刺了女子一枪。
而且是整个贯穿,将她钉在了这方大石之上,又将她挑起、拖拽半丈,意图将她整个斜着剖开。
在重伤之下生命顽强的搏斗是修者的特权。没有了血,他们还有真气。
裴液难以想象,一副受些风寒就要裹紧大氅、抱着暖炉的身体,怎样在这样暴烈的一枪下存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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