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陈九的声音,他道:“既您来了,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掌灯吧。”
唐牧闭眼片刻,退到外间引了盏高烛进屋,便见韩覃坐在妆台前的小妆凳上,而陈九手持绣春刀,那刀就架在韩覃的脖子上。
唐牧先将自己手中的刀放到妆台上,慢慢推到陈九面前,这才道:“放开我家夫人!”
陈九摇头:“容咱家失礼一回。唐大人的话,咱家向来是言听计从,但这一回,咱家却不能听您的。”
他非但不松手,反而将那销铁入泥的钢刀略紧了紧意唐牧退后。韩覃微扬着脖子,那刀刃几要侵入皮肤的微颤着。唐牧缓缓往后退着,边退边说道:“今日早起五更就会撤销宵禁,城门亦会大开,陈公公若想逃,如今是最佳时机。”
陈九摇头:“咱家要怎样逃,不该是唐大人担心的事情。咱家亦不是想为难唐大人,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所以要特地来寻唐大人理个明白。”
唐牧边听边点头,缓言道:“唐某当初就曾说过,无论何时都只属意陈公公做司礼监掌印。如今仍亦还当陈公公是朋友,是知已,您放下刀,叫她出去。唐某愿在此与公公细细理个明白。”
“不!”陈九摇头:“咱家一直当唐大人是真君子,无论待他人如何,待唐大人您一直都是恪守君子之行。但自从宫中逃出来,咱家在外将自做司礼监掌印以来到乾清宫逼宫一事前前后后想了个遍,咱家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儿。”
韩覃本已叫陈九这样架刀威逼了半夜,此时仍双目直勾勾盯着铜镜直挺挺的坐着。
陈九间或扫一眼唐牧再看一眼烛光照耀下铜镜中韩覃的脸,又道:“从高阁老被查开始,皇上与太后间就有了闲隙。咱家是打年轻时候就跟着太后,如今又伺候皇上。无论皇上以为,还是咱家自己,一颗心自然向着太后多一点。当然,这也直接导致皇上并不是十分信任咱家,咱家这司礼监秉笔可远没有当年冯田那样风光。咱家一路做的颤颤兢兢恨不能大事小事皆亲躬,无论宫内各处出了大事小事皇上都爱拉咱家到面前饬斥一通,内阁几位大臣们也远没有像尊重冯田那样尊重咱家。
但既便如此,咱家一个阉人而已,只要不到被皇上厌弃如猪狗般丢出宫的一天,就没有反的理由。而太后娘娘虽不是皇上生母,却总算把他抚育长大,即使因为高阁老的事情而政见不合,总还未到非得要逼宫弑帝的程度。那为什么最后我们要走到今天这一步?”
他反问唐牧,却又笑着摇头,不等唐牧开口便又说:“是冯运机。那个阴险、狡诈的家伙。自打他进了慈宁宫,又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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