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牧念道:“余部已协内廷查备,得知黄家炭行并不在皇店之列。而它自称皇店,又非我大历皇家所营,纵家奴而行凶,其反之心昭然若揭,现令查抄其家宅,封其各处店铺。”
韩覃书完抬头,见唐牧走过来执朱笔在上圈涂完盖官印并私印放到了一侧,疑惑问道:“不过不缴税而已,勒令他补齐往年税款即可,难道果真要抄他的家?”
唐牧道:“他原先拜御马监监官常德做干爹,有常德罩着他自然无人敢动他。如今既常德已死,墙倒众人推,自然大批的制书呈上来全是告他,从大兴县到顺天府再到户部,告他的状子讼书纸片一样飞着,不办他办谁?”
韩覃忍不住捂嘴笑个不停,许久才停下笑声说道:“常德之死果真牵连够广,若我那日在客栈被柳妈妈拐到黄家去的话,或者今日大理寺中,也还要多我一个。”
她笑的轻巧,唐牧却笑不出来:“陈卿还在追查究竟是谁杀了常德,却不知道常德是谁杀死的并不重要,他之死不过一个开头而已,大历朝要换新气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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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五更才过,大历皇城午门外群臣在深秋的寒风中叫寒风刮着胡子。能入午门,到奉天门上待皇帝召唤的群臣们按九卿六部的排外依次在外排着队。唐牧如今是户部左侍郎,尚书乃首辅俞戎兼理,俞戎整日在阁房听差看折子写票拟,如今决断户部公务的实权皆在唐牧身上。
他身边站的是刘瑾昭,两人是同年的榜眼与传胪。当年在翰林院时唐牧略高他半等位官职,但他因母丧回家丁忧三年,刘瑾昭踏踏实实往上干,在工部两人为上下级关系,如今他调到户部,刘瑾昭依旧高他半级。
刘瑾昭低声问唐牧:“清臣,听说昨天左佥都御史王经略把一河南的官儿都给参了,你可知否?只怕今天圣上必定要提我进乾清宫去,若你知道些什么最好选透给我。”
他是工部尚书,王祎因河道贪污一事而参河南的地方官儿,河道的事情归工部管,首当起冲就是他。
唐牧摇头:“不知。但若圣上有什么要叫你查的,只管应承下来即可。”
论理起来唐牧比刘瑾昭小着好几岁,还是他的上司,但不知为何有凡事刘瑾昭总还要听唐牧两句才安心。
仍是浓黑的天色中,午门上鼓声雷鸣,百官自整衣冠,待午门开启,便自两侧鱼贯而入。两行官员行到奉天殿内依次列班,听响鞭鸣过之后方才一跪三叩行礼。然后才站起来待听帝宣。
皇帝坐在龙椅上听完九卿六部的奏事,才问道:“工部尚书刘瑾昭何在?”
刘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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