罐煮着从各处讨来的馊水和霉烂窝头,那恶臭随风飘散,足以将活人顶一跟头。
“滚远点!”伢人捂紧口鼻,嫌恶地低喝,随手丢出几枚铜钱。
乞丐们木然地捡起铜子儿,拖动着破草席让开了道。
闪入后院柴房,他凝神谛听片刻,确认四下无人,这才揭开角落里一块厚重的、布满苔藓的地窖隔板。
一股混合着泥土腐败和阴冷湿气的浊流,顿时涌了出来。
矮小伢人毫不犹豫,一个鹞子翻身便没入黑暗。
狭窄的地道潮湿冰冷,他在黑暗中熟稔地左弯右绕,走了约莫一炷香,眼前豁然开朗,出现个地下洞窟,看模样曾是私盐贩子囤货之所。
昏黄摇曳的油灯光晕下,清晰地映出二十几条盘膝端坐的身影。
他们虽身着粗布汉人衣物,但头顶无一例外,全是剃光中间头发的“月代头”,腰侧斜插着修长冷硬的肋差。
阴鸷锐利的目光齐刷刷扫来,如同一群蛰伏于巢穴中的恶狼。
矮小伢人再不掩饰,跪在地上磕头道:
“法主にお会いします(拜见法主神官)!”
灯火黑暗处,则响起了阴冷的声音:
“如何,有赵清虚的消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