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煊赫一时的庞然大物,便如被捅了窝的马蜂,顷刻乱成一团。
稍有点门路的高层早已卷铺盖逃之夭夭,远遁他乡。
唯剩下一群红了眼的亡命徒,此刻正为了争夺地盘,在长街上厮杀作一团。
“干死这帮杂碎!”
怒骂与惨嚎交织,往日的城狐社鼠,这时哪还顾得上“不闹出人命”的潜规矩?
棍棒成了摆设,雪亮的刀片子、凿骨头的小斧头,只顾着往对方要害招呼。
噗嗤!有人当胸被攮了个透亮,哼都没哼便栽进血泊。
扑通!血糊糊的尸首被抛入浑浊的河沟。
百姓惊叫着奔逃躲闪,远处传来衙役急促的吆喝和杂乱的脚步声…
望着这血腥混乱,那矮小伢人眼底掠过一丝浓重的讥诮,仿佛在看群蝇争腐。
他压了压帽檐,侧身滑入旁边狭窄的深巷。
这里居住的,都是京城贫苦人家。
巷子里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混合浊气——那是经年的潮湿霉味、陈腐的尿臊气,还有角落里小作坊鞣制生皮散发出的刺鼻恶臭,熏得人脑仁发胀。
低矮的破败房屋如歪斜的积木,挤在坑洼积水的泥泞小道上。
伢人低着头,在蛛网般密布的窄巷里七绕八拐。
他每一步都踩着污水烂泥,还不时警觉地往身后撒出一些无色的粉末。
几条翻食垃圾的野狗刚凑近嗅了嗅,登时毛炸如刺猬,夹着尾巴哀嚎着逃窜开去。
终于,他停在了一处荒草漫过膝盖的破败大院前。
几个衣衫褴褛、眼神空洞的乞丐正蹲在倒塌的照壁旁,用缺口的破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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