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则民夫之押。
骠骑征发民夫,非仅徭役之责。乃将其化筹是也。或以其家田产为质,或允以战后授田为功。故而民夫运粮如命,粮在则田在,粮失则田亡。是故,民夫护粮,如护身家性命,雨雪泥泞,亦不敢轻言弃损。
二为小吏之押。
沿途查验小吏,非仅职司。其考绩、升迁、乃至家族军功爵赏,皆系于此。一处损耗异常,则上必追其责,轻则罚俸降职,重则牵连军功,累及子孙。彼等小吏,岂敢不仔细衡量,穷究毫厘?
第三则是粮官之押。
督运之官,前程尽押。粮秣安全足额抵营,是其晋身之阶;若有闪失,非但前程尽毁,更可能军法从事,人头落地。故其督责下属,不遗余力,岂容半分懈怠与贪渎?
曹操的眼神随着荀彧的分析愈发幽深。
这不再是简单的物勒工名,而是将每一个环节、每一个人的切身利益,包括但不限于田产、前途、性命等等,都与粮秣的安全紧紧捆绑,这形成了一种强大的、自下而上的监督与负责机制。
荀彧话锋一转,带着一丝沉重的无奈,反观我豫州、兖州、乃至山东诸地…
他无需再说下去,曹操已然明了。
山东之地民夫乃强征而来,视若牛马。
粮损?
与我何干?
能偷懒则偷懒,能私藏则私藏。
小吏多出身郡望豪族,或靠钻营贿赂得位。
损耗?
自有定例可循,自有天灾可推。
贪墨所得,才是实利;前程升迁,多赖门第与上官喜好,与眼前粮秣损耗干系不大。
粮官如黄氏之流,背后有汝南黄氏撑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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