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不再如过往那般的俐落,甚至带着迟疑,提醒的声调则是带着病态的虚弱,并非如她所说的,由于熬夜所致。
她到底是怎么了?
「太子殿下,今日依然一切良好,药照旧按时服用即可,辛酸辣一样要忌口,近日天凉,记得穿暖些,莫着凉了,那我先行告退了。」
甚至在要离去时,才一起身,身子便剧烈的晃动了下,若不是寒骑渊扶着她,她恐已跌地不起。
寒骑渊感受着握在掌中的那份纤细,可说是近乎皮包骨了,感受不到半分rou,让他刚毅的眉禁不住地蹙起。
但他未将心中的疑虑问出,而是协助她站稳后,便礼貌地松开了手,如平日那般地接过她每日亲自熬煮的药汤一口饮尽,便任由她离去。
隔日清晨。
一抹黑影由窗一闪而入,进入了戚絳染的房中,此时的她已从睡梦中清醒,盥洗着自己初醒时的疲态。
隐于屏风后的黑影凝视着镜中的戚絳染,脸色苍白如纸,印得本就张狂的疤痕更加的狰狞,而原就不怎么丰腴的脸颊如今凹陷异常,黑眼圈更是在她的眼下有层如乌云般怎么样也化不去的浓重,双眼更是充满了欲倒的虚弱。
黑影为这一幕眉间皱起深深的摺痕。
这时他看着戚絳染拿出一只白玉碗,挽起衣袖,解开缠于上头的层层纱布,当他看到那佈满前臂上的条条刀痕时,他的拳头握得几乎要拧碎了自己的十指。
因他看着虚弱不堪的她,拿出把银白的小刀,熟练地对着一处尚未有刀痕的前臂rou一割,一道血痕立现,鲜血随之滴入那只白玉碗中。
这血一蓄,便是半碗。
他的心随着那涓滴滴落白玉碗中的血隐隐鬱着,自责在他每个呼吸里提醒着他,她为了救自己,正用自己的生命与阎王打赌着。
这份担忧与内疚掐着他的喉头,让他呼吸窒碍,一股难抑的气愤在他胸口不断沸腾着,让他难以冷静。
难怪他总觉得那碗药汤里的气味,总有一股叫他难以下嚥的甜腥味,竟是她的鲜血!
咬着牙的黑影,在看到她为自己的新生伤口止血时,再也承受不住鬱结在胸口的怒火,从屏风后走出,与仅着中衣的戚絳染面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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