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来了渡口好几天,周边的船家见他都有些眼熟了,今天才告诉他丁船头一家要往威州的方向去。
丁船头常年在运河上讨生活,一张脸上早被太阳晒满了皱纹,肤色也黝黑,连带着边上的儿子也是黑的。他家婆娘几年前生了坏病死了,他想娶新媳妇得再攒几年钱。
威州这条水道一般都是大船队才会去,要知道威州靠海,多水匪和海匪,往往是几家漕运雇了水镖一起走,才能安全些。
丁船头道:“小师父,我虽然是往威州的方向去的,但是我这船到贞州就靠岸了,你要去威州,得等漕运的大船队回来才成。”
荣枯道:“施主好心顺我一程便好,到了贞州我变下船,自己步行去威州。”
他说话腔调温软,谦和有礼,丁船头扭头看了看儿子和手下几个漕运的兄弟,还没等他开口,便听到荣枯道:“也不会让诸位施主为难的,小僧自己有带米粮和盘缠。”
他都这样说了,边上一个年轻的漕工道:“那也行,老大,咱们带他一程吧,回头让小师父给俺娘念段经。寺庙里的师父贵,咱们请不起。”
荣枯心里听着有些不是滋味,便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丁船头想了想,道:“也行,小师父你上船吧,我们带你去贞州,也不要师父的盘缠,小师父回头给我婆娘念段经,她当初去的时候,我都请不起庙里的大师父给她超度……”
荣枯道:“自然乐意效劳。”
说着,便踩着踏板上了船。
这本来就是运货的船,虽然是大船,船舱里却摞满了麻袋,几乎无处下脚,十几个跟着一起去贞州的漕工挤在船尾,一路上的吃喝拉撒都挤在这么个小地方。
荣枯身上的僧袍虽然旧,却很干净,人生的又白净,以至于他一出现在后舱,那些身上脏兮兮、面色黑黝黝的漕工都有些不太好意思靠他太近,一个劲的往后面挤,给他腾出地方来。
荣枯身上原本是熏着香的,进入这到处都是汗酸味的后舱之后,他身上的香味也就无济于事了。
只是他神色如常,对着请他上船的年轻漕工道:“敢问令堂的生辰八字?”
那漕工哪里听过这样文绉绉的称呼,连忙想站起来回话,脑袋却不慎撞到了边上凸起的矮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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