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睡了多久?”
“足足三天。”
“才三天而已,有人可是足足睡了三个月,又叫人该怎样为她担心?”
“三个月,的确太长了。我只记得自己昏倒之前在弹琴,手指被划伤了。那古琴究竟有何古怪之处?”
“古怪之处就在于琴弦,那弦是一种极为罕异的乌蚕吐出的毒丝所制,千年不朽,当真是祸害遗千年。赠琴与你的顾况生不是个好东西。”
“倒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她虽这样说,声音里却没透出一丝一毫惊讶。
我挣扎着站起来,望望四周,又见到了铁门铁窗和满地尸骸,看来是回了老地方。近来牢狱之灾不断,真是流年不利。
“莲若,你是怎么醒的,哪里来的神医救了你?怎么又被关到了这里?”
“这神医是从金陵来的,他此刻就在这里。”
“什么,我?我不过庸医罢了。”
“其实莲若早已醒了,只是装睡了许久。劳大夫挂心了。”
“装睡?这又是为何?若忧心诊金倒大可不必,既是熟人,可以打个折扣。”
“欠大夫的,怕是还不上了。之所以装睡,是因为我要逃,逃出这绾云楼,我被云夫人囚禁太久了。”
“逃?为什么,听原君游说她是你的——”
“祖母,也许是庶母。”
“这——”
“那一日我躺在床上,慢慢有了意识,只是一时睁不开眼。恍惚间听见大夫你与一个男人谈话,大致理清了前因后果。想着自己逢着了个难得的机会,便仍装做昏迷不醒,休养几日,在莺儿为我擦拭身体时,趁其不备,一举将她制住。让她替了我躺着,自己扮作她的模样寻机逃走。”
“如此说来,那一日放不才走路的应当是莲若你了。”
莲若微微点头。
“多谢了。”
“何必言谢,大夫落到这步田地,说到底,还是莲若连累的。”
“哪里,不过你怎么没能逃出去呢?”我疑心她是为了我而泄了行踪,心下更加愧疚。
“为了这个。”她低头去瞧怀里一团又脏又旧的东西。我定睛细看许久才认出这是只布老虎,小孩子的玩意儿,家里那两只雌老虎七八岁时就不稀罕这东西了,不知莲若怎么就将它当成宝贝。
“记得小时候我总抱着它不放,云夫人瞧了生气,就把它扔掉,不过我又把它捡回来。云夫人见我爱惜它,就又把它抢走,说,如果我不听她的话,就烧掉。现在,我又偷回来了,虽然又给云夫人抓住。”莲若痴痴说着,笑着,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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