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饱,穿不暖。在大雪天里连一件旧棉袄都没有,拿着扫把扫雪,手臂上被掐出许多青紫的痕,面黄肌瘦,可怜兮兮的,像街坊中许多没了母亲的女童一般。
越想越担忧,觉着今天一定得去见见她,可惜我没带什么好吃的糕点来,也只能讲几个笑话哄她开心了。
开始我想沿着儿时走过的旧径到那个花园去,去找到那棵梅树,总觉得她此刻应该就在那里,若她不在,当然也只好罢了。但没走两步就被家僮叫住盘问,如果不是好心的厨房大娘解了围,怕是要被送官惩治,让长安街的男女老少遂了心愿。铁桶之名,名不虚传。
迈出许府大门后,我绕着墙走,到了靠近后花园的院墙外,就撂下挑子,轻易翻过墙去。以我的身手,不去做贼是很可惜的。
双足落在雪上,虽留下太深的印迹,却好在没什么声息。我转过一面墙,走了几步,来到幼时经过的地方,抬头往园中远远望去。
往日郁郁葱葱的草木此刻都沉寂了,几棵梅花树寥落的立院中,枝上梅花虽然怒放,却是开在雪中让人看不分明。只有它黑色的枝干突兀地挣脱那片白。在它周围,就只一片空旷,冷的香气浮动着。
一个淡妆素服的女子站在那棵梅花树下,美好的肌肤和黑鸦鸦的直发,白的雪不断落在她黑发间。
一片青白色的天空附在上端,那女子站在那棵树下,仰起头,似乎是想要看清隐在雪中的白梅花。过了一会,就转过身去,拾阶而上,步入已卷起青帘的雪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