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钱镠,我是知道的,他的吴越王,还是□□皇帝封的,父皇在面上对他很是敬重。以往,我只知吴越进贡的丝绸是最好的,又听闻此国几乎对所有中原之国称臣,心下曾有些瞧不起。如今想来,吴越倒也免了许多战乱,那里的百姓,只怕过得比梁国百姓好上太多。名王霸业,究竟也不算什么。”
我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来,便对公主说道:“草民想求公主一事。”
“什么?但说无妨。”
“草民听说,吴地产丝,琴弦制得最好。公主可否请圣上向吴越索几个最好的制弦师来?”
“你还会弹琴?”公主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
我不知自己究竟算不算,只是想弄清楚那古琴琴弦的材质罢了。我曾带着古琴拜访了汴州城城中仅有的几个制弦师,皆无所获。
“算是会吧。”我最后答道。
公主听了异乎寻常地高兴:“宫中收藏了许多名琴,可以任君挑选,不过选了琴要先为我弹奏一曲。”
“谢公主美意,不过草民想要自己制一把最好的琴来。”我有些无奈,总不能告诉公主我这样大费周章,只是为了医治一个□□,在为她治病的同时。到时不管公主怎样好脾气,只怕都要降罪的。至于弹琴,我只会那一首曲子,不适合在任何人面前弹奏。
“也好,我答应你。不过虔州被淮南节度使杨隆演夺去后,与吴越相通的陆路被阻断,只能由海路到吴越去,可能要多等一些时日。”
我可以等,虽救不醒莲若,但为她延命一时半刻倒也不难,心头石头落下便谢恩离开。走时,风乍起,吹起漫天落花。我忽然想起昨晚看到的前世,眼前大雪弥漫,鼻尖仿佛又嗅到了梅花气息。
我于是又记起,记起我走进那个开放着梅花的院落。
没人记起我这个担酒的伙计,是当年那个总学作大人模样的小公子。这样也好,我便可以和这户人家的仆人随意说笑。言谈间得知,许太宰,此间主人,也就是我父亲当年的同僚,在发妻去世的第三年续娶。新的许夫人不同于逝去那一位的柔弱温婉,竟是十分厉害。将整个宅院整治得如同铁桶一般。
厨娘在同我说起新夫人的手段时,呲牙咧嘴,既怒且怕。抱怨之余,又忆起亡者,悔不该当初见她柔弱便随意欺辱。说着说着,竟掉下泪来,捏起油灰的围裙角去抹红肿的眼。
我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随即记起了那个没了母亲的小姑娘。落到这么一个厉害继母的手里,过得不见得会很好。
想着想着,真觉得那女孩这些年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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