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没想到仍感觉一片茫然,像个第一天上幼儿园的孩子,没有父母帮忙脱裤子、擦屁股,连屎都不知道该怎么拉了。
四年前,经过黑色的七月、苦苦期盼的八月,我考入北京某大学的工科专业,怀着成为天之骄子的骄傲心情步入校园,无聊、厌学、迷茫接踵而来,随后并不一帆风顺地混到毕业,然后又垂头丧气地走向社会。
毕业前夕,学校假惺惺地给我和老歪等几个未落实工作的同学发了份就业意向书,说是学校将协助我们就业,我痛心疾首在上面写下“自谋生路,饿死活该”,然后让老歪带给老师。老歪说老师看了我的期望后,恨铁不成钢地说,是死是活,随他去吧。
最让我难以接受的现实是,一下子从自命清高的大学生变成了北京市民,巨大的落差使我产生了贵族(仅仅是精神上的)破落到平民的悲哀。
真希望这一切是场梦,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与此不同的世界。哪怕回到四年前,我都会中规中矩专心读书,别那么各色,中庸没什么不好,可现实却是我自以为是到现在什么都不是。
我们这拨毕业的学生里,除了我等一少搓眼高手低分子外,似乎所有人的结果都不错,最不济的也落个朝九晚五,工资奖金不高,三险一金不少,一辈子有了着落。而我唯一能够享受到的福利就是晒太阳,人说晒一个小时太阳相当于吃一个鸡蛋,我要是晒一上午太阳,到了中午准保打嗝。
人离开了学校,档案也要跟着走,没有单位接收,只能转到人才中心。我打电话给学生办公室,问需要哪些手续,一个男老师接的,问我叫什么,我说我叫倪蒙,他说认识我,我问他贵姓,他说姓王,我问他是新来的吧,因为我对办公室那几个傻逼老师耳熟能详,他说对,你来学校找我办手续就行,我还挺高兴,没想到自己这么有名,居然连刚到校的老师都知道我。后来回了学校,到学生办公室打听王老师,当别人指给我看的时候,我脱口而出:我操,你丫呀!
原来,王老师是和我一届的学生,上学的时候经常身上穿着西服,脚下蹬双片儿鞋,外号“西服片儿懒”,一入学就进了学生会,给团委老师和学生主席鞍前马后,整个一催奔儿,却乐此不疲,津津有味。那时候因为我在学校弹琴唱歌,一有晚会他就跑来请我参加演出。大二那年,他成功地混入和团委老师公款吃喝的队伍,眼看着肚子一天天大起来,西服的扣都系不上了。
没想到毕业后,他居然留了校,也开始吆五喝六,成了王老师。好在当初我接受过王老师的演出邀请,他没过于刁难,只折腾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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