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的当天,他就预见了结局,他的意志在当时就已濒临崩溃,接下来的日子,他还左右其中,只不过是他太过骄傲,太过自负。
他从在红毯上把海豚的手握在他手心里的那一刻,脑海里就开始浮现那些模糊的画面。
每个画面里都有相同的场景,那个场景里有山脉,阳光,铁轨,铁轨上传来可以通向远方悠远的火车咆叫声。越过围墙的树木,枝桠生机勃勃,恬不知耻。空气里有冬青花的香气,一波又一波的席卷而来,他仿佛在那里看见年幼的朴津,嘴里发出吱吱讶讶的齿语,跟在他身后,肓目的挥动他短短的小手,似欲想抓住他。少年的朴津,站在大门口,阳光跳跃在他脸上,亦如那簇洁白的冬青花亮烈盛放,他的眼神直接而清透。。。
空间如何变迁,朴津,始终在那里,笑了,哭了,醉了,睡了。世界却一如既往,无法容纳他们的相爱。
所以朴津那个男人结婚了,他跟着崩溃了,他对他言辞尖锐,以为藏得起他的疼痛。他发起的另一场婚礼,像是一场反击战,实侧却是把自己放逐在宿命里面,随波逐流。
申贺成把戒指套进海豚的无名指腹里的时候,他仿佛看见朴津流泪的侧脸,他的眼泪掉落在空气里,仿佛坠毁的血滴,他隐约听见他问,“我们,能安然无恙的回到自己的世界里去吗?”
申贺成在伸出手去接受那枚戒指的时候,他听见他心里对朴津的回答,“津,我们停下来吧。”
朴津在那里轻轻叹息一声,那个场景里的冬青花瓣就凋落了。
蓝林是在那时候出现在人群里的。身边围着很多人,申贺成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从看见她的瞬间开始,他就知道,结局,如他预见般的来临了。蓝林,这个女人,如数带来朴津那个男人的疼痛,丢弃在他脚下,像离体的心脏,挣扎着一阵一阵的跳动。
意外的,他的心里没有恐惧,世间一片寂静,他的呼吸响彻在耳际,恬静的起伏,他听见蓝林用寂静短促的声音问他,“津,没有来过吗?”
46。血液
车子停靠在码头上,远处的海面,飞鸟依然鸣叫着飞过,海水拍打着岸边的礁石,掀起的浪花,如同盛开在半空的洁白花瓣,剧烈摇晃着穿透每一寸空气。
同样的场景,同样的位置,再回首,纵使依然风清月朗,亦是人事全非。
朴津看起来很疲倦,他把头侧着,斜靠在驾驶座上。风把他的头发吹得凌乱,他的右手搭在方向盘上,手指自然下垂,弯成空荡荡的姿势,他把另一只手从敞开的窗口探出去,在空气里摊开,闭上眼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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