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熬不过,又追了回来,我撑着一口气没咽,就是想多看你一眼,哪怕只是一眼,远远的一眼……但我知道,我还是没有办法跟你走得更远,原来还希望祁树礼在我走后能替我爱你,疼你……只是现在什么都破灭了,我自己都不能给予你爱和幸福,怎么能寄希望于别人?”
我的睡意醒了大半,支起身子问:“你想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听不懂就算了,睡吧,天都快亮了。”他并不愿意深谈,翻了个身,用冰冷的背对着我。“但愿明天早上我还醒得来。”他又悲怆地说了句。
第二天早上,他醒过来了,安妮却不见了踪影。
我们围着山庄前前后后都找遍了,还是不见她的人,直到在书房的桌子上发现了她写的便条,我们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山庄。她眼睛看不见,怎么离开的?已经好些日子了,她一直是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在来落日山庄的头天晚上,我还跟她有过沟通,我问她到底有什么事不能敞开跟大家谈的,她先是沉默不语,后来又莫名其妙地反问:“你说牺牲自己是不是就可以让身边的人幸福?”
“不一定,你为什么会这么问?”
“没什么,我就想知道你们是不是都爱我。”
“那还用问吗,你是我们的天使,”我握住她的手,试图用诚恳的目光打动她,“你的存在对我们每一个人都很重要,我们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安妮答:“我也爱你们,我也可以为你们做任何事。”
当时我看着这个奇怪的女孩,不明白她到底想说什么。我没有办法跟她继续谈下去,她让我感到越来越陌生。耿墨池也猜测,她肯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果然,回到彼岸春天,安妮当晚就给我们扔了颗炸弹。
她非常坚定地大声对我们说:“我要结婚了!”
过了两天,夏老转道上海回新西兰,我们送他去机场。在长沙逗留的这天晚上,他并不肯跟耿墨池住到彼岸春天,而是一个人住进了佳程大酒店,我想他心里很清楚,妻子已经不在,那么自己跟妻子的儿子之间也就不存在特别的联系了,或者说,他不知道怎么维系这中间的关系。但我看得出来,耿墨池对夏老却是尊敬有加,并不因为母亲的离世而改变态度。
我们陪夏老在酒店一起用餐。
席间,耿墨池要他有空的时候常回来走走,夏老长叹一口气说:“我还回来干什么呢?你母亲已经不在了,这里到处是她的生活过的影子,触景伤情啊。”
耿墨池说:“还有我啊,爸,不管你有没有把我当儿子,我却是一直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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