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主,全是拜段喻寒所赐,这样的深仇她怎能不报?
久积心底的疲惫,突然间如钱塘潮般一波强似一波的袭来,心宁可就这样被淹没被覆盖。无知,亦无觉,无思,亦无忆,也是一种平静安宁。只是这平静安宁,如今也是奢求,求之,而不可得呀。
司马晚晴淡淡一笑,“多谢师兄提醒。”可眼底一抹脆弱无奈终没逃过盛希贤的眼睛。一声轻叹,盛希贤自己也不懂为什么这么想疼惜她,只想替她分担一切烦恼。或者,若她不能决断,就由他来帮她决断好了。
“我没事,我会遵守约定。”从未听他这样温柔的叹气,司马晚晴敏感的意识到什么。此刻,她不想要任何男子的爱,不论是段喻寒,还是眼前的盛希贤。她和盛希贤,仅限于合作关系就好。
“没事最好。”盛希贤不再多说,出了门去。
司马晚晴瞧着他的背影,有些发怔。为什么这么说?他不相信她报仇的决心?
门外,盛希贤瞧着枝头怒放、争奇斗艳的桃花,有些迷惘。他不在意她的拒绝。她越是往后退,拉开彼此的距离,他反而越想往前进,越想靠近她。或许,要她接受他,是一场耗时耗心的拉锯战,可他不在乎。
只是,从几时起,他会如此在意段喻寒的卓世而立?
思及段喻寒面对司马晚晴,相逢却不相识,又不免有些得意。
暗香阁中,第一次给她易容,他在她的脸上创造了心目中完美的极致。霓裳夫人,倾国倾城,会令任何男人为之疯狂,可她自私任性、骄横残忍,偶尔也会温柔可人,这些便是世人看到的。他认为,只有这样绝世的美貌,那样的脾气,才能转移众人的注意力,稍稍掩盖她独一无二的光芒。
果然,熟悉她如段喻寒,也无法穿透那天上仙子的外表,认出她来。
当今之世,只有他看到的,是真正的司马晚晴,经霜更艳、遇雪尤清,那样让他心醉的美。
云来居的段喻寒,此时如往常般正在练内功。
扑通、扑通,心每跳动一下,浑身上下灼热的痛便增加一分。身体恍如放在熊熊烈火上煎烤,奇经八脉的每一寸都难受无比。
自那次给晚晴逼除玄冰之毒,又妄动真气,他就一直如此。
依“妙手鬼见愁”陆敬桥的说法,他真气消耗过度,又没有及时休息调养,如今全身经脉已极其脆弱。从今以后,不但武功不可能再上一层楼,就是动武,也要慎之又慎,最多使出七分就好。若施尽全力,经脉势必承受不起,轻则断开,重则爆裂。到时候,武功尽废是小,只怕性命不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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