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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啦,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会放弃我拥有的一切逃出去。”
“放弃一切?”
“家庭,亲人,金钱,乃至过去的几十年的生活。”
律子哑然,“全都放弃吗?”
“这是最坏的情况啦,而且比起出卖自己的灵魂顺从可悲的婚姻制度和家族奉献精神,我情愿像壁虎那样毅然决然地断掉尾巴,逃离这里。”
“像壁虎一样。”律子喉咙里酒精的苦味又浮了上来,她麻木地咀嚼着自己的声音。
“你知道的吧,很多生物其实都有放弃自己身体一部分求生的本能,也有依靠自己重新长出身体的能力。”逸子完全忘记了自己今天这身讲究的装束,豪爽地喝干净自己杯子里的酒,对着酒保大喊再来一杯。说完回过头,对律子继续说,“人类也是一样的,果断地判断出来什么应该抛弃,因为伤口迟早都会恢复的,死掉了才是什么都没了。”
“你真是……很了不起,逸子。”
“光顾着说我了,都没有问你,最近在干嘛,听别人说你好像不怎么爱出门。”
“前段时间去非洲了。”
“噢,好地方,我还没去过,因为年轻的时候都更喜欢热闹的大城市——一点都市人的刻板印象,完全错失了去看看的好机会。”
五条律子像是打开了某种开关,她和逸子说起了恩贡山的日与夜,说起那辆皮卡车载着她的孤独远离人群,奔向幽暗的深林,说起太阳照亮整个平原的刹那她用相机拍摄下的鹤如何舒展开它漂亮优雅的翅膀,她还兴奋地复述了劳伦在山坡上念的那句诗。逸子则安静地撑着脑袋看着她,显然是在专注地听她说话,酒吧吵闹的音乐都随着太阳的起落停歇,她们凑在一起,说话的声音盖过了一切。
“律子,我之前总是会听别人说起你——”逸子突然这么说。
五条律子愣了一下,“说我?”
五条律子是个深居简出的人,她的神秘感会成为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谈资。逸子记得从记得这个名字开始,她身上的各种传言就从没有断绝过。有人说她离开家里跑来东京是因为做了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因为京都的五条家不是什么小门小户,甚至是个极度保守的家庭,从来没有让自己未婚的女儿单独搬出来居住的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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