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住了沈惊晚的掌心,二人十指交握,燕君安看着她圆润的指尖缓缓开口道:“我阿娘死的早,没人教我如何爱,我把心都剖出来给你了,我还不是爱吗?”
旋即抬头看向沈惊晚,突自红了眼,流出大颗大颗的泪,头一回冲她咬着牙问道:“晚晚,你教我,你教教我。”
他的眼泪落在沈惊晚的掌心中,沈惊晚有些出神的握住。
沈惊晚眸中一片冷意,抬头对上燕君安的眼睛。
那一刻,燕君安彻底崩溃,他看到,沈惊晚的眼神如同看那次曲水流觞宴的一只臭虫一般。
这比恨他,还要难受。
他不敢直视沈惊晚的眼睛,哑着嗓子,回顾他们如流水一般的这些年:“晚晚,若是那年大雪,你不曾赠我一口粮,你不与我说一句话,这一辈子,你只是他谢彦辞心尖儿上的姑娘,往后再多的日子,我也不过觉得你长的可人了些,也不会处心积虑要在你面前露一眼。你叫我一声,唤我一声名字,别叫我先生,好不好?”
沈惊晚忽然间想起他是谁,她好像想起了这双眼睛,如同那年冰天雪地中,那个少年亮的如同狼一般的眼睛。
原来今日的恶果,都是当年她铸下的,今天的家破人亡,全是她的过错,她竟是救了一个狼子野心的佞臣!
她看着燕君安近乎卑微的眼神,冷冷的回道:“我不记得我同你见过。”
燕君安忽然全身一震。
原来一直一直,沈惊晚甚至连他一分一毫,都未曾记挂过。
短短一句话如同千刀万剐,剖开了燕君安的心,他顺着床边跪在沈惊晚面前,伸手捧住她的手,护在掌心,抬头看向沈惊晚,满脸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