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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底, 一个集团不可能是由一个人完全掌控的, 就算殷晏再厉害也不行，而只要层层累加下, 殷氏内部对殷晏的不满越来越严重，最后再点上一把火，殷晏就算不能被烧死, 也要被剥下来一层皮。

而这时候, 只要再联合江市其他的人趁着这个机会压下殷晏复起的可能性, 那殷晏就真的要彻底失势了。

殷晏固然厉害，可是唐家和沈家也不是一个小公司, 有他们两家带头，再加上利益的吸引，其他人不可能不动心，自古利益相关下落井下石就是很多人愿意做的事。

沈录捏着手里的标书，想着自己的这一系列计划，嘴角的笑容又慢慢的恢复了过来。

就他们利用的这些人, 要不是宋言川告诉了他们弱点，无论是谁也绝不会想到他们会背叛殷晏的，最关键的是，今天这场招标，这块地皮也确确实实被他们拿到手了。

殷晏这种人是决不会在外人面前承认自己失败的，所以他今天这话也不过是虚张声势而已。

沈录自觉想通了，心里因为殷晏的态度而突然涌上来的慌乱也慢慢压了下去，他对殷晏说道，“殷总说笑了，我能看出什么，不过是侥幸才能拿下这块地。”

侥幸能就侥幸一块钱吗？

大家都看出了沈录这表面客气，实际却分明是在挑衅殷晏。

倒没想到沈家这小子居然还有这野心。

这态度，一时之间倒让人分不清殷晏刚才那句话到底该怎么解读了。

你要说殷晏是早就料到了吧，可这地也确确实实是被沈录拿下来了，你要说他是被算计了吧，可殷晏刚才那话一说，大家又忍不住多想。

因此此时也没人敢站队，只看着两人隐隐形成对峙之势。

殷晏看着沈录这副胸有成竹的样子，眼睛眯了眯，说道，“哦，是吗？”

殷晏声音本就低沉，此时就这么平平淡淡的一句反问，仍旧让人不自觉心生几分畏惧来。

虽说殷晏一向都喜怒不喜形于色，几乎没有人能从他的表情中猜出他的情绪，可是此时他们却隐隐觉得殷晏是真的没有生气，甚至确实如他所说对今天的事情早有所料。

围观的人忍不住下意识就远离了沈录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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