淞沪战争结束后,上海彻底沦陷在日寇手里。
住在法租界文宜坊的谢咏明和辜婉珈二人,基本不关心政治,终日沉湎于十里洋场的灯红酒绿。
起初来上海的时候,辜婉珈还是雄心勃勃地想出去工作的。谢咏明嬉皮笑脸地拖着她,夜夜带她去跳舞,每天不到凌晨后不睡,自然次日就睡到中午再起。
时间一久,她也乐于过这种刺激虚荣的日子,再不提出去工作的话。
谢咏明家境殷实,他的工作收入又高,尽管辜甫芳及整个辜家在她从沈家出走后对这个败坏门风的女儿不闻不问,从未提供任何的经济支援,但她过的日子,并不比从前做辜家大小姐时候差到哪里去。
谢咏明虽然从未说过要娶她的话,在外面也偶尔沾沾花草,但对她的好,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丝毫减弱,总花心思给她惊喜,哄她开心。
她辜家大小姐身上骄傲矜贵的刺,早在沈家被一根根生生拔去,跟了谢咏明之后,她就像个普通谦卑的妇人,有时候对他还会格外的小心谨慎。
他却还是把她当辜家骄傲的大小姐对待,不时提醒她,在他面前,她可以任性,可以发号施令,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需要压抑自己的本心。
辜婉珈一点一点恢复从前的自己,打扮得像个时髦的太太那样游走在舞会和麻将桌上。冬天的裘毛大衣包裹着她姣好的身躯和玲珑的面庞,是租界不可不看的一道曼妙风景。
谢公馆对面住的是日伪特务林之江一家,林之江的太太周晓蕙长的肥腻腻的,是个悍妇,经常在院子里骂人。
有次辜婉珈从她的门口路过,被她看见,大约是出于对漂亮女人的嫉妒,她莫名地指桑骂槐起来,出口的话那样不堪入耳。
辜婉珈多少耳闻这位太太的品风,想要骂回去,又怕惹事上身,揣着一肚子气回到自己家里。
“她凭什么骂我?我又没招惹她……。”
她伏在谢咏明怀里,呜呜咽咽地哭个不停。
“我的婉珈长这么美丽,她纯粹是嫉妒,来,不理她,小心肝,咱们待会儿啊,听戏去。”
谢咏明一番安慰温存,才让她平复了心情。
借此机会,她打算向谢咏明要个名份,这么不清不白地同居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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