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没进过监牢,走到门口腿就软了。
“女监,犯人不多。”林君劢握着她的手,给她壮胆子。
果然进去里面还是够人性化的,没有血rou横飞的惨象,只是里面犯人阴暴的目光催肝折胆,叫她好生惊畏。
一会儿张氏提上来了,林君劢和乔若初隔着帘子听他的手下问话。
听得张氏交代,半个月前,葛慕川接到乔青崖的电话,叫他在码头接应,她说葛慕川并不知道乔青崖从哪里回来的,要是知道这样做是和军政府作对,打死他们葛家也不敢。
林君劢听完忽然把二郎腿翘了起来,低声对身边的人说:“动点真格,叫她说实话。”
没几分钟,乔若初听见女人尖厉的求饶声,一阵头晕目眩,干呕起来。
“先回去吧,回头叫他们把口供给你过目。”林君劢拍着她的背,试图减缓她的不适。
“事关我父亲,我要听,你让他们停下来罢。”
受了点刑的张氏老实起来,她说一个月前有人给葛慕川送信,告诉他乔青崖藏在湖州,叫他想办法联络,他去了湖州几次,没找到人,本来束手无策的,居然接到了乔青崖的电话,叫他那日守在码头接应。葛慕川便按照约定去了码头,而后把乔青崖带到家中隐匿起来。
“什么人送来的信?”
“这我们便不知了。他没露面,信是晚上从外面扔进来的。”
听到这里,林君劢亲自开问:“从哪里知道乔家的事情的?葛慕川和施世妍什么关系?”
张氏竹筒倒豆子般供述,二十年前葛慕川去乔家为施世妍诊脉,被她的美貌吸引,越沉越深,后来爱上她,竟不能自拔。无奈人家已经嫁为人妇,他也娶过亲,只好放在心里,常常去乔家串门,为的是能看心上人一眼。
他去的次数多了,施世妍当然明了他的心思,有次趁着乔青崖不在,就把事情挑明,严词拒绝了他。谁知葛慕川痴心不改,叫施世妍放宽心,说自己能偶尔见她一面就知足了。他照样常常上门,时间久了,二人也生了情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