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次面对身上密密麻麻的咒文,安兮臣的眼神都是死的。他对这世间与自己都失去了热爱,早已与死人无异,仿佛留在世上的只有一具空壳,内里早已空荡荡,不过是个行尸走rou。
可刚刚不同。
刚刚白桐来时,看见安兮臣眼中的光。
那一瞬她有些恍神。好似看见那一年演武,满地白雪,他踏风斩百鬼,衣上落白雪,雪上空留魍魉血。
白桐有些不舒服,那是她来自心底对这个人的厌恶,更多的是嫉妒,或者最深处的……恐惧。
白桐目光飘到乔兮水身上,又飘回到安兮臣身上。
她咬了咬唇,伸出手在空中划了一道,停下了那些咒文。又低低道了个字,解去了他喉间封印。
安兮臣喉间一松,立刻以手掩口咳嗽起来。咳得眼角冒泪,咳嗽停下后喘着粗气摊开手一看,手掌上已经满是鲜血。
也都是咳出来的。
他抬起头,竭力清了清嗓子,哑声道:“干什么?”
“不干什么。”白桐道,“我做这些,曲岐相又不会对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