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迹歪歪扭扭,大抵写字时萧凭的神志仍然不清醒。
读过这张字条,雷浮潮眼前发花,忍不住手指一松,后退一步,靠到了门上。门板冰凉,人去楼空,这里自然没有谁在开空调,温度低得令他心底发凉,牙关哆嗦。
他想不清楚萧凭离开的理由究竟是怕谁连累谁;萧凭究竟知不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他的离开对他是多严重的打击;或者,萧凭还在疑心自己不重要吗?他的状况恶化到坚决认定自己不重要了吗?但无论如何,萧凭说了再见,这就是一场告别了。
雷浮潮想要慢慢坐下来,冷静一下,但这个动作对他来说现在有点困难,他坐下得太急了,以至于膝弯“咯吱”作响,腰后如有针扎,登时间渗了一身冷汗,尽管坐了下去,却几乎站不起来了。
耐心地等到眼前黑潮退去,他终于不得不承认,柳迢说得对,他要么得暂时请个护工,要么就得暂时请个朋友来帮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