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是以一种新颖的超现实方式去表现我们国家现代年轻人的丧文化,这种难道没有精神价值?”
王敬朝擅长以水墨画人,通过墨的浓淡、线条的明晰让画作形成一种分裂感。
“是么。”于月桐眼皮都没抬,“在我看来,这群人里他模仿得最为低级。”
庄露瞪大眼,蓄势待发的模样。
“他的画将人体分解成各种几何切面,散置和组合在同一画面上,借以表达四维空间,这不就是毕加索和布拉克的立体主义么。”于月桐转头望向对面的庄露,神色淡淡,语气淡淡,“如果画一个‘垂头’就能表达丧文化,那现代年轻人也太容易被代表了。有些艺术家在关注个人层面时,只看到某种情绪,并没有深入到问题的内部——平面且肤浅。”
庄露陡地掷出手中的笔,笔和桌子碰撞发出的声响像是惊弓之鸟的叫声。
触底的笔弹向于月桐的脸,旁边的Jessica连忙伸手挡住来势汹汹的小家伙。
庄露愠怒地说:“你这女人,说话也太难听了,什么叫低级?不懂得尊重别人的劳动成果的吗?人家好歹是新生代画家,你算什么东西,一个空降兵,整天装逼给谁看呢?”
其他人没见过这场面,面面相觑。
策展团队的领队人站起来,充当“和事佬”,劝说道:“有分歧很正常,我们是应该带着批判精神去分析,但我们更要和气生财、和气生财……有争议的作品我们先放一放,商量别的。”
于月桐始终保持平静,她的目光好像穿透了庄露,看向虚无。
当晚,庄露去向梁思仪打小报告,添了点油加了点醋,但梁思仪反而更认同于月桐的看法,还将更多事情交由于月桐负责。
之后的日子,她们都没再提那天的事。
Jessica把这概括为——不服只能憋着。
转眼间,《无邪传》的拍摄到了尾声。
倒计时几天里,剧组所有人都如同参加五千米的长跑比赛一样,后半程已经筋疲力尽,但终点就在眼前,总得攒住一股劲冲刺。
杀青当天。
最后一场戏是慕容芸衣依偎在楚无邪怀中,二人乘一叶扁舟,转竹林深处,从此归隐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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