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打的身子也经不住这样的熬,何况,蒲先生虽然对唐氏有恩,毕竟不是他的血亲,于情于理今晚都该唐无衣来守。
唐景啸摆了摆手道:“蒲先生天纵奇才却身世坎坷,我们唐氏一门世代习武,若不是机缘巧合哪里能得蒲先生的青眼?承蒙他不弃,在我唐氏一族尽心教习子弟近二十年,我唐氏竟无力护他周全,任他受胁迫自尽而亡,我心中实在过意不去,这三日的灵定是要守满的。”
唐无衣闻言心中更加悲戚,如万蚁噬心,满腔悲愤却不知向着谁发,只得跪在唐景啸身后一起守灵。闻韬见状知道唐无衣心中不好受,他虽不是蒲先生的弟子,却也和蒲先生朝夕相处一年有余,在他心中蒲先生早已像家人一样,于是也默默跪下,灵堂前三人披着丧服,灵堂上的香烛一点点耗尽,似是闪着盈盈的泪光,烛光照在三人的脸上,谁都没有说话。初夏的夜风本是闷热难耐,此刻吹在三人身上,衣带轻轻飘荡,三人心中皆是冰窟一般的凉意。
守到快子时的时候,跪在最前面的唐景啸撑不住倒了下来。唐无衣赶紧去扶他,见他面色很不好,大约是劳累过度。尽管唐景啸还想再坚持,却无力阻止唐无衣让东都阁子弟将自己扶回房间休息。唐景啸被扶走后,唐无衣自然而然地跪在了最前面,夜已深,只剩灵堂前的烛光在唐无衣眼前闪闪烁烁……
三日守灵满后,按例是出殡和下葬。唐景啸休息了一夜第二日继续作为唐氏家主主持葬礼,他脸色苍白,似乎并没有休息好。东都阁的子弟皆是身着丧服,排了长长的一列,将蒲先生的棺椁从东都阁抬到了城外下葬。蒲先生曾提过,百年后想葬于北邙山下,唐景啸便依着蒲先生生前所愿,让蒲先生长眠于天策府的旧址。城外风大,扬起的尘土遮蔽了视线,唐无衣望着蒲先生的墓碑,眼前一片模糊。人生一世,草生一春,来如风雨,去似微尘。
一切尘埃落定后,唐景啸和东都阁的子弟都回了洛阳城。唐无衣却不愿走,大概是很久没有来北邙山了,上一次来还是在破了少林案子那次,带着闻韬来看他从小长大的地方。这一年来奔波忙碌于各种案件,二人再没有机会来此喝酒。如今蒲先生骤然离世,唐无衣再次置身于他曾经熟悉无比的天策府旧址,忽然间有一些恍惚。
“唐岳……”闻韬一直在唐岳身后不远处,此时周围没有人了才出声询问。
唐无衣知道闻韬是担心他,于是转首对着闻韬道:“我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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