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站在自己一边的人少,站在自己敌对一方的人多。
无论如何,我们还是势孤力弱,备受欺凌。
就在搬进这大宅来的一个礼拜后,有天半夜,咏琴忽然醒了,抱着肚子喊痛,牛嫂起来说:
“来,来,别闹别哭,带你上一次厕所就好了。”
牛嫂领着咏琴出去,好一会才回来,哭声更盛。
我微微着慌了,亮了房子灯,只见女儿扑到我身上来,我只悄悄地抱了她一抱,就颓然把手缩回来。
抬头看到了牛嫂那欲哭无泪的表情,牛嫂说:
“叩了半天的门,说咏琴要上厕所,楼下说不开就不开,细少奶奶在里头喊:
“‘半夜三更,扰人清梦,天台多的是地方。’”听了这话,我的心开始缓缓粉碎。
牛嫂继续说:
“我原想带咏琴再下一层楼,就怕都是他们的人,后果不过如此,正犹疑着,咏琴就忍不住拉了。”
咏琴一直在哭,断断续续地说:
“妈妈,妈妈,我不是长大了吗?老师说长大了的好孩子,再不会撒尿拉屎了。”
我无言。
翌日,牛嫂问:
“大少奶奶,我伯他们还有别的更离谱更厉害的招式要欺负我们。你看,昨儿个晚上就是一例,这几天,从摇电话嘱我们到楼下去吃饭,到我们踏进三姨奶奶的饭厅,他们饭己吃了一半,活脱脱我拖着咏琴几个,是叫化子来了,让他们施舍,吃他们的残羹冷饭似的。开头我以为自己敏感,看来不是了。”
牛嫂又讷讷地问:
“大少奶奶,我们要不要搬出去?”
我摇头,咬了咬下唇,很坚决地说:
“不,我决不搬出这幢房子,要搬出去的话,是他们搬,而不是我搬。”
牛嫂微微叹息。
“牛嫂,”我握着她的双手,“你给我做见证,今时我方心如说了这番话,是终于要实现的。”
现在搬出去,不只是遂了他们的心意,而且没有立锥之地,更缺了保障。在此再苦,仍算有瓦遮头,这对我和三个小孩是绝对需要的。
金旭晖他们没有预料到我舍得倾囊以能搬进这房子来,紧随着他们身后斗到底,不肯退缩,因而既气愤又无可奈何,就用尽这种种的小人动作,希望迫我忍无可忍,拂袖而去,他们就可以更为所欲为了。
我才没有这么笨。我会一忍再忍,深信总会有一日,我的韧力无敌,反败为胜。
我对牛嫂说:
“去叫个木工来,在屋子旁再多搭一间小房子,放进木桶,作厕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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