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我看见他冲我张了张嘴,我又听不见声音了,但我知道他在说什么……
他说:“我爱你,好好活下去,等……。”
“小涛!!”
深夜里一声尖啸,姜铎从病床上弹起来时,病号服前襟和衣领已经湿出了一个大圈,绒毛被汗水压覆在皮肤上,浑身大汗淋漓,。
不一会儿,黑夜里响起啪嗒一声,墙角一圈晕黄的灯带被人打开,是冯旌海叽啦着一双嫩黄色皮卡丘绒毛拖鞋走进病房。一进门就看见坐在床上的姜铎还梦魇一般鼓瞪着眼睛,眼神散乱没有焦点,口鼻急喘,面目被白雾拢住。
心底忧愁的揪紧着,脸上却只能不慌不忙。
冯旌海先走到桌边拧开保温杯,往里面掺了点热水,又走到床边递给姜铎,见他失魂落魄胸腔剧烈起伏的接过来猛灌一口,便干脆拖过凳子反着一跨腿,坐到他旁边,两手环抱搁到椅背上,等着他慢慢平复呼吸和心跳。
姜铎这模样他早就习惯了,暗光底下,两人都不说话,冯旌海等了一会儿,干脆掏出一盒烟来,自己抽一根,递给姜铎一根。
手伸过去,看着眼前那根香烟,心底却冒出一句:
【你不喜欢烟味我就不抽,你要开始抽烟了,那咱俩一块呗……】
接烟的手一顿,姜铎眉头蹙紧,冲冯旌海摇了摇头。
冯旌海笑了笑也收回手,掐灭自己那根,看着姜铎大喇剌的说
“也是,给抽精神了待会儿就睡不着了,姜哥,明儿还得早起拆石膏,我给你热杯牛奶,你喝了早点睡啊。”
说着他就站起来,走到会客室拆了袋盒装牛奶倒进瓷碗,放进微波炉,边等边瞄墙上的挂钟,一看指针心里便呦呵一声,姜哥这夜惊症每天犯得跟上了闹钟似的,还是和前两天一样,凌晨2点26分。
既然醒了便干脆坐好,倚靠软包床头,姜铎先盯着黑洞洞的窗外懵懂的看了一会儿,云影婆娑……又转头看向开了大灯的外间,餐柜旁边正站着一身绒毛小黄鸭和浴缸图案睡衣裤的冯旌海,正困顿的打着呵欠,年轻的脸却两个乌黑眼圈,满是倦怠。
是自己连累他大半夜睡不好觉,天天被吓醒。想到这,姜铎嗤笑一声,心道自己真是小看辉狗队上这帮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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