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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敢坚定地说自己不怕赴死,不怕留下来迎接滔天巨浪,却也都只敢为自己做决定。
一旦有了机会,知晓可以送亲近之人走,就谁都难免迟疑。
自己不走,也想帮别人多备出一条生的路口。
“你再想想。”
三叔拍了拍林君盛的肩。
二叔慢慢按了一下侄子的背。
父亲是最后一个从林君盛身边走过,他驻足最久,父子俩相顾沉默。
然后腰背依旧笔挺的男人抬手,他像林君盛还很小时那样,轻轻摸了一下自己孩子的头。
林君盛随身带着一支银制的打火机,他并不嗜烟,只是偶尔在熬夜或社交场合下抽。
然而这天,在林家的会客厅里,林君盛几乎抽空了一盒别人送的雪茄。
烟气缭绕在会客厅,窗外从上午变作正午,再从正午变作傍晚。
黄昏的金红光线下,林君盛再次拨开打火机,燃烧的火苗依稀与窗外天空一个颜色。
只是这会它舐上的不再是烟草。
是那个牛皮纸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