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幸敛住了笑容,双眸泛光地打量着转盘上那剔透的酒瓶。
“此话当真?”
“我要是放空炮,可不是让在座的兄弟们看笑话了?”
说来惭愧,其实唐幸并不怎么会喝白酒,可她却是真的很想要那块地。因为那块地有着外婆家的旧宅,旧宅里的大榕树下还埋着小时候和她关系最好的黑狗木木,那里有着她童年仅存着的一星点美好回忆,不论走到那里,站得多高,那里的一草一木她实在放不下。
何况,今晚还有夜生在。
就算嘴上不那么讨喜,可真到了紧要关头,他也不会让别人趁机占自己的便宜……
那就,喝吧。
说罢唐幸就利落地举起了酒瓶。
高浓度的酒精灌入嗓中,有着灼烧一般的疼痛,仿佛全身的神经细胞都凝结于这一个感官内。她屏住呼吸,紧闭着眼睛,心里逐一回想着外婆外公的笑脸,木木黑葡萄似的眼睛和它那总是一甩一甩的大黑尾巴,院子里可以泡大西瓜的小水井,砖墙下可以烤番薯的煤油炉……她想着想着,直想落眼泪,就连身子都快要摇晃得站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