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阿姨,”梅婧喘了口气,悄悄地捏紧腰带,佯装气定神闲道,“好巧,你一个人来的吗?”
李夏娟的下巴宽厚,她似有些乎变黑了,皮肤散发着久经阳光照射的油亮光泽。豆大似的滚圆的汗珠仍从她的额角粒粒滴着,但最令梅婧不适的,还是从她身上散发出的发酸的汗臭味,有些像小时候奶奶腌坏掉的大酱,仿佛再多嗅几口都忍不住令人反胃。
“对,我就是特意来看看你……你说你这孩子,这两个月怎么都不和家里联系?我和你爸,还有你弟弟,都担心你一个人在这里出什么事了呢……”
“我挺好的。”
“那,那也不能不来个信儿呐!”
李夏娟的嘴唇干得起皮,活像是被太阳烤干的鱼鳞。
此刻在梅婧身旁来来回回路过的,不仅有平日里的同事,甚至还有三两交际熟稔的学生。她们一个个顶着好奇的目光,默不作声地朝这里望来,仿佛已有了不对劲的不祥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