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后不久,舒若苓突然自尽。他心知这其中必与张蔷脱不了干系。只说不上来,得知舒若苓死讯,他第一感觉却是松了口气。就好象长久扎在心上的那根刺,终于被人拔掉了一般。事后,他没有究查。冷落了张蔷一段时间,这事便算是揭过不提。
此一时彼一时。心境不同,感触自亦有别。这会看着自己的七皇儿,煊帝心中鲜有的感觉到亏欠。因舒若苓的缘故,他对这位皇子向来不大上心。
听了他的话,宁原静了静,随即浅浅一笑缓声道:“小七不怨父皇,只恨张后。今为母后报了仇,心事已了再无怨恨。”
他望着煊帝,神色柔顺又恭谨:“都是过去的事了,父皇不必挂怀。当务之急,是要保重龙体。这药您可得喝完了。”
煊帝定定的瞧他,未几,面现宽慰之色。随即他又变了脸色,眉心紧皱语声恨恨:“这一回得亏你,若不然,父皇还不知要被那贱人愚弄多久!”
说完他看着宁原,神情缓和下来温言道:“等过一阵子,父皇就立你为太子!”
宁原闻言,面上笑意依然清浅,并不见惊喜之态,只执勺轻道:“父皇喝药。”
观他神态,煊帝喝着药心下略是舒坦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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倚澜殿内,宁原伏在贤妃膝头默声不语。他双目微阖,黑长的睫毛垂下,眉宇寂寂神色低落。
“原儿,怎的了?今日大仇得报,合该欢喜才是!作甚么还要这般的不快活?”
贤妃抚了抚他发鬓,柔声低问。
“张后便是死了,也偿还不了母后所受之屈辱。”静了好半晌,宁原方抬首低道:“原儿只恨这一天来得太迟!只恨佟贼死在沙场,而其家眷亦去得早,原儿无法手刃仇人,为母后讨要公道!”
他顿一顿,清俊脸孔浮现一抹厌憎:“更恨而今还要对着他虚与委蛇!”
贤妃知他嘴里的“他”说的是皇上。
她叹一口气,尔后言道:“姨母知你心意。奈何形势比人强,且再忍忍。”说到这,她看住侄儿轻问道:“现在原儿想做太子么?”
她清楚侄儿与张后对阵,不过是身不由己,被逼无奈。初衷只为了复仇。然如今皇上只余他一子可登帝位,想来便是想避也避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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