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就不是匕首。
那是支小提琴的琴弓。
——而它此刻就抵在她脆弱白皙的喉咙上。
刚单独完成一场猎杀,可能今晚也单独就此完成了无数场猎杀的猎人,用琴弓抵着这个闯入结界的生物喉咙,用手臂把它困在了河岸的石墙上,眼神与其余一切都掩在浸泡着鲜血的兜帽下。
沉重浓郁的杀意。
凌晨的泰晤士河静静流淌,千禧之轮的彩灯缓缓转动着,沈凌嗅到了他无指手套上皮革与血混在一起的锈味,看到了他颜色极淡、紧抿在一起的嘴唇。
阿谨。
没见过的阿谨。
她一句话都不想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一个劲地盯着他瞧。
好像还不属于我的阿谨。
他们僵持了大约三秒,困住她的家伙才仿佛幡然醒悟,急忙撤下了琴弓,并急退几步。
“凌凌?”
连绵不断的猎杀状态里,连时间都混乱的薛先生慌忙解释:“你怎么会……不,抱歉,我刚才是……”
妻子似乎是被吓到了,依旧瞪大了薄荷色的眼睛盯着他。
他狼狈地拽着兜帽一角往下压:“对不起,那个,咳,你先回家——”
浑身是血的这个样子怎么能让喜欢的女孩看见?
“停。”
呆愣的沈凌逼近几步,直接粗鲁地拉开了他的兜帽,粗鲁得和这姑娘咬抱枕有异曲同工之妙。
她惊叹地盯着他狰狞的眼睛,惊叹地拽过他尾稍滴血的头发,直直扑了过来。
亲吻。
——与其说是亲吻,说是啃咬还更贴切些。
这个阿谨没见过。
这个阿谨还没属于我。
沈凌踮脚咬过他眼角的泪痣,舔掉他脸颊上的血迹,兴奋地拉扯他裹紧的风衣夹克,还想顺着去咬无指手套泛着铁锈味的边缘。
她现在一点都不冷了,从看到他开始就浑身guntang。
我是来向他道歉的?
【我想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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