芶只记得那天游乐园的霓虹灯散发出的绚丽的光彩,她抬手挡住了刺眼的灯光,习惯黑暗的眼睛不受控制地流下眼泪。
还有mama用颤抖的声音说:“别怕,宝贝儿,别怕。”
鬼屋里专门负责扮鬼的工作人员换好服装之后忘记了关上暗门,她被困在了工作人员用来维修设备的通道里。
非常奇怪的,范芶从鬼屋里出来时相当沉静,不哭也不闹。这种超出年龄的沉静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揪心。
园方非常抱歉,将芭比娃娃送给了她。
她索然地放在一旁,看见另一边的苏静朝她得意地一笑。
于是梁子就此结下。
从此以后就抗拒任何黑暗的封闭空间了,这在她成长的过程中招致了不少麻烦,后来她几乎淡忘了是如何患上幽闭恐惧症的,她只是觉得害怕,觉得缺少一双手而已。
何源之的工作量大得超乎她的想象,范芶几乎每天都在陪他加班,虽然文件一类早就翻译好了并且日常对话何源之完全可以用英语解决,但范芶依然在多方压力下被牢牢地捆在了他身边——经理坚持认为无间断的母语环境能让总监感受到“宾至如归”般的温暖。
范芶气归气,看到那一大笔加班费后也就无话可说了。
何源之很照顾他,在办公室里总是示意她坐在沙发上就好。
范芶无聊到快睡着前,何源之会递来一份财务报表或是企划书,她老老实实地翻译好他圈注的部分,何源之歪着头听,眼神在她的身上飘忽,对不准焦似的,像一条若有似无的绸带,末了点点头示意,就此结束。
时间久了,范芶或多或少地发现对方好像并不在意自己到底翻译了什么,再留神一看,那厮和秘书小姐你来我往,用英语聊得正欢。
范芶出离地愤怒了,捏着文件的手都发起抖来,气鼓鼓地盯着他,好像用目光就能把他和秘书扒拉开来似的。
何源之背后一凉,暗道不妙,三言两语支走了秘书,拧过皮椅看见茶几上一沓凌乱的文件,纠起眉毛:“陈经理要求你一直留在我旁边,我觉得这样或许能让你没那么无聊……”
范芶那没来由的怒气一下就散了,对面坐着的是顶头上司,手里头握着生杀大权,他说一句不好你就得收拾收拾铺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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