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势活像在抓一条狗,骨瘦如柴的金毛狗。他误闯入一条危险的高速公路,立刻就被套上了项圈,扔进新的笼子里。
车行到半途,千予宸突然开始后悔,冲上脑门的热血冷静下来,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多么愚蠢,可是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新生活从一间十多平米的六人间开始,位置好的几张床早被人捷足先登,行李先他一步到,天女散花似的洒了一地。小小的挂件摔到床底,它本来是挂在他的书包上的,挂链在暴力的拉扯过程中断掉了。他低头去捡,被人一脚蹬在背上,鼻梁磕上了床沿,鼻血顿时汹涌而出。
千予宸愣了一会,伸手抹了一把鼻血,反手将血抹在床架上,一记上勾拳把踹他的肥猪掀翻在地上。他并不喜欢打架,但既然来了这种地方,打架根本是不可避免的事情。
没人拉架,所有人都抱着膀子看笑话,于是到少管所第一晚,千予宸就因为打架斗殴没能吃上晚饭。
晚上十点,他终于做完几百个俯卧撑回到屋里,澡堂早就关了,一身汗水无处飘散。靠窗的两个室友笑他,“哟,拳皇回来了!”他在几天里连打了两场架,身心疲惫,不说话。
屋里其他三个人都和他差不多大,一个高瘦如马,一个敦实高大,还有一个,始终坐在床边玩一支木头铅笔。笔在他指间灵活地穿梭来去,他仿佛要将其玩出一朵花来。千予宸扫视到他,他正好抬起头,吊眼角,薄嘴唇,锋芒毕露的一张脸。
那张脸让千予宸觉得眼熟,可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不及端详,就听他说,“干嘛,你妈没教过你不要盯着别人脸看?”说话慢悠悠,口气天然地欠收拾。
一句“我妈早死了”冲到喉咙口,硬生生被千予宸咽了下去。他本来是个冷静的人,然而被剥得赤条条地扔进了兽群里,藏在灵魂深处的暴戾便翻涌上来,在很短的时间里把他改造得面目全非。
他沉默地躺到硬板床上,一直躺到半夜,仍睁着眼望着天花板,一夜没睡,早上起来,镜子里映出他嶙峋的肋骨,肋骨边一道紫红色淤青,半个巴掌大,像个烙印打在皮rou上。他看见这伤,想起了朝自己挥过来的钢管,进而想起这一切的起源,那个被划破的宝宝。
他的手抖了一下,刮胡刀差点擦破了皮。
水像过去的日子一样疯狂流走,转眼就消失在排水口,一点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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