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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小铃儿发烧了,他端着冷水拧布巾给小铃儿敷额头,院门忽然被拍得“哐哐”,打开一看,是温摩。
“阿姐?”看到温摩的第一眼,达禾就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
阿姐的眼睛永远是明亮的,就像天上的太阳永远是发着光的,是暖的,可那一晚,阿姐的眼睛沉静得像水一样,声音也是低低的,只问他:“达禾,我要回南疆了,你跟我走吧?”
这话问得很突然,也很简单,她好像很疲惫,疲惫到不愿多说一个字。
达禾千里迢迢来到京城,为的就是找到阿姐。
现在阿姐要回南疆了,他当然也应该跟着一道回去。
可他回头看了看,当时小铃儿生着病,杨大叔的腿虽然能走了,却再也不能干重活,这个家里如果没有他,他不知道看着他们会过成什么样,他不想小铃儿再受别人的欺负,不想小铃儿眼睛里含着泪光。
于是他告诉温摩,他明年再回。
温摩点了点头,“那你明天去侯府说一声,我回去了。”
说完,她翻身上马走了。
马儿踏着星光过去,她只有腰间一把弯刀,背上一把雷弩,连包袱也没有一个,背影显得特别削瘦,特别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