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被周俏发现,在她上班后去卫生间倒掉、清洗。
黎衍过了三年多这样的生活,身心俱疲,厌恶透顶。
唯一的寄托就是他的小说,在他的小说世界里,他有时是少年得志的武学天才,有时是寂寂无名的修仙菜鸟,有时是温文儒雅的博学太子,有时又是金戈铁马叱咤战场的威武将军……
现在的黎衍只能活在虚拟世界里,与现实远远地割裂,他自己都不愿面对这具残缺的身体,每天不厌其烦地穿假肢、脱假肢,还给假肢穿裤子,穿鞋子。好像穿着假肢,他就还是那个完完整整的黎衍。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为什么是我?
——全世界有那么多的人,为什么偏偏是我?
这是黎衍心中永远都得不到回答的问题。
夜里11点,周俏下班回到家,拿钥匙开门时,心里有点忐忑。
她既希望黎衍像往常那样锁在房间里,又有点希望他待在客厅,好让两个人能说上话。
咬咬牙开了门,客厅依旧是黑的,周俏轻轻叹气,开灯后换鞋进屋,忍不住坐在椅子上休息片刻。
肚子好受了一些,可还是觉得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