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露出疲倦而略微苍白的面容。
皇上不免也觉得心疼:“皇后,这些日子你太劳累了,不但要料理节庆之事,三位妃嫔有孕你也多有照拂。是朕想的不周到,你生了永琮才四个月,生的又艰险,原不该将宫务都压给你。”
皇后怡然微笑:“皇上言重了,原是臣妾分内之事。”
然后忽然郑重起身跪了。
自她生产完,皇上一字不肯提,皇后也就未曾主动解释过孙大夫动刀一事。今日是皇上第一回 主动提起那日的凶险,皇后必须要解释一二,不能在皇上心里留下疙瘩。
也是她沉得住气,皇上不提就是不想谈,她一直就压在心底不敢说。
皇上现见她起身跪了,却未伸手搀扶,显然是今日要一个解释。
皇后声音轻柔:“皇上,臣妾未曾提前告知您这等惊世骇俗的事情,只因女子生育乃不洁之事,若是能不扰皇上清听自然是好的。再者……”她露出苦笑:“是臣妾自己的一点痴心,若是不开口说起难产,说不得就不会难产。”
皇上垂目:“当日朕逼问大夫孙氏,才得知此事,再听贵妃细说,当真是将朕唬的不轻。皇后,你该早些知会朕的。”他眼睛里清冷似冰霜雨雪:“还是你从来不曾信朕,觉得提前告诉朕,朕会斥责你此举荒谬,不合宫规,甚至将孙大夫赶出宫外,那你就失了一层依仗。所以故意只透露给贵妃,让她当日若有险情再恳求朕——你与嫡子命悬一线,朕不肯也只能肯了。”
果然,先斩后奏这一点,让皇上生了芥蒂。
皇后一点儿也不难过,她心里反而轻松了下来。
皇上的心性,问出口的话,比憋在心里强多了。只要他肯问,反而是放下了疑心。
于是皇后只黯然道:“臣妾所依赖的唯有皇上,永琮亦是。臣妾怕的不是皇上要赶出孙大夫,而是此事若传出去,会有旁人在其中动手脚。”她仰起头;“皇上,永琏或许真的是风寒过世,可为什么偏偏是永琏?”
提及端慧太子,皇上眉目一跳,神色间的冰雪才渐渐化去,转为一种深刻的哀痛。
皇后罕见的泪水纷纷而落,哭的近乎失态:“皇上,臣妾防着您做什么?臣妾知道您何等盼望嫡子。臣妾害怕的,是这深宫中不知是人是鬼的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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