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受到牵连侧倒,香灰铺满半个案几。
满地狼藉。
室中侍立的人跪倒一片,瑟瑟不敢言语,直想把头埋进尘埃里。
谢不周轻飘飘扫了一眼怀玺近前的臣属, 低呵了声,抬手将紧闭的户牖推开。
窗外徘徊已久的信鸽展翅旋了半周, 正正停在谢不周伸直地指背间。
鸽子腿上拴着小小的竹筒。
纸条上只寥寥数语,便是说西山的联络营地尽数被大理寺搜剿。
那臣属扑通一声跪地,承受不住心理压力,率先磕头求饶:“谢先生明察, 主上之事属下实在……”
“蠢货。”
谢不周将纸条捏在手心, 向前走了几步。薄薄的唇线拉直,盛怒之下反而愈见温和,“以为挑唆了我与主上的关系,就能取而代之?”
一个傀儡罢了, 客气着叫上一句“主上”竟也敢自作主张至此。
臣属瞳孔骤缩, 死死瞪着把着他命脉的手掌。
谢不周面无表情,只慢慢扼紧了手掌, 低语:“到了黄泉,莫忘了好好侍奉‘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