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无奈,除了随他再无他法。
……
穿过竹林,油布伞被霍沉合拢还回令约手上,而后便见他放缓脚步,走至桥侧,撑着桥栏看往上游。
令约自然猜出他在瞧什么,也走到桥栏边,与他隔开两人距离,放眼望向上游处锄了杂草、变得空旷的地方。
她原以为此情此景下霍沉或会说些甚么教人难应付的话,结果却是她想多来,霍沉从头至尾都只是安安静静盯着那头,仅仅是面上露出似有若无的笑。
她偷瞄他两眼,默默绽开笑颜,为了不让他发现,忙低头看桥底。
连雨数日,溪流要比平日里湍急得多,也涨高许多,但仍旧清澈。她从水里也能看见他,看见他微微俯低的上身被急流冲散、看见他撑在凭栏上的手换了姿势、看见他随她低了头……
令约对着水底的影子怔了怔,片刻后从水面上挪开眼,朝身旁看看。
霍沉唇边仍挂着抹飘忽不定的笑,望着水里的少女突然开了口,谈的却不是令约以为的“教人难应付的话”,而是件再正经不过的事——
“往苏州贺寿这几日,我因老寿星的一席话定下个主意。”
令约听得迟愣下,脑袋却清醒明白他说的是教云飞的老先生,不由问道:“什么主意?”
“在宛阳兴办间刷印坊。”霍沉说着抬头,目光在她脸上停留一瞬,而后再次转视前方,状若为难道,“只是不知是建在城内好,还是建在溪边好。”
“什么刷印坊……”令约尚且茫然,不假思索便将心下所想之事问出口,“你方才便是在想这事?”
霍沉回眸,似正经又非正经地问:“莫非我该想些别的?”
“……”令约到底忍住,心眼里揣摩起霍沉的用意,不知他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怀疑他是在逗她。
“还是说贺姑娘想的是——”
霍沉堪堪开了个头,令约至此近乎肯定他是有意为之,急忙抬起右手,预备捂住某人接下来的话。
“又要胡说。”她正色唬他句,装得有模有样。
而霍沉似乎已经料到她这举动,当即伸出右手挡来面前,因此,令约只碰到个坚硬的、略带凉意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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