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徐管事时,对方浑不在意自己安危,登时越想越怕。
自家事情自家知道,虽然才进刑房,还未受刑,刘看库已经晓得他刑是必定受不住的,一旦稍微吐露出些什么来,姓徐的那一边未必会相帮,说不得还会设法让自己瘐死狱中,好逃脱责任。
相比起来,刘看库自觉所得不够万一,简直微不足道,可他所处位置最为重要,若无他在,怎可能做得如此干净,而那徐管事不过一张嘴,却能得更多,原来不过是个靠恩主举荐得官的小喽啰,刚进京时,甚至只能去南熏门外头赁屋子住,不过数年功夫,居然已经能在梁门大街买宅子,简直就同鲤鱼跃龙门一般!
眼下他好处没得到什么,眼见命都要偿还在这一处,虽是外头还有父母妻女,可比起自己的命,那些都不算什么了,将来事情将来再说,此时却生死关头,一旦行错,说不得就再见不到明天太阳了。
刘看库一旦想通,动作也是极快,他手脚未被绑缚,一下子就巴住身边的杂役,叫道:“我要见裴官人!我要见裴继安!我有话要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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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潘楼街这一处才送走了刘看库,没过多久,郑氏就回来了,她先叫人把自家买的布置陈设一一摊开擦拭,连忙又转去同沈念禾道:“……见得一张竹床,原是匠人做给自家女儿陪嫁的,谁料得后头嫁了个行商的南人,做好的床就不好运送,我瞧着倒是顶舒服,又凉快,本来想给你买了回来,又怕你不喜欢,趁着还不到午间天热,正好带你去看看。”
郑氏是个急性子,一边说,一边就把沈念禾往外头带。
那匠人自家在牛行街上头开了半间小铺子,左边是间小酒肆,里头做些左近人家生意,他只占了右边一半,做卖家私用具,用的不是竹料,就是松木、胡桃木,虽然料子寻常,手艺倒是挺精巧,便是做饭捞菜的爪篱都比外头做得漂亮。
郑氏一惯爱这种好看又小巧的,此时挑了这个,又看中了那个,简直样样都想往家里搬,因怕沈念禾笑话,还不忘给自己辩解道:“都是竹、松料,也不值几个钱,放出去给人看了都不怕被说的。”
沈念禾忍不住莞尔,也不挡着她在此处挑这个看那个,跟着匠人媳妇进去看那竹床。
那媳妇子十分健谈,先前见得郑氏想买,只要等沈念禾来定,有意要做成这笔买卖,一进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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