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继安便道:“把那和乐楼的琼浆同遇仙楼的玉液也各上一盏罢。”
那店家面上顿时带出笑来,果然忙不迭取了过来,一一排在沈念禾面前,还不忘劝她道:“姑娘若是从前只喝过果酒,却不能在此处乱来,那司酒监的浊酒也就罢了,琼浆却是烈得很,抿一抿,最好不要下喉咙,舔个味道就罢了。”
沈念禾笑着道了谢,又讨了几个干净的小酒杯,给自己同裴继安各装了一点酒底。
她来后还没喝过酒,也不晓得自己酒量,倒是不敢乱喝,按着那店家说的,先闻了闻味道,再拿嘴唇抿了抿,就算尝过了。
然则饶是如此,她也一下子就吃出不同来。
那司酒监的酒水一股子酒曲味,霉中带冲,十分难闻,喝进去还有些没有滤干净的酒渣子,喝完之后,喉咙里头挂着什么东西下不去似的。
而那和乐楼的琼浆同遇仙楼的玉液,前者浓郁香醇,后者清冽隽永,俱是酒香扑鼻,入口之后,香气萦绕唇齿,咽下去之后,回返甘醇,虽然沈念禾喝不惯,却也立时就能分辨出三者好坏来。
她喝完之后,忍不住就叹道:“这样难喝,若不是官府强压着,怕是一贯钱一坛这司酒监的酒水都卖不出去。”
裴继安分别尝了尝,也将手中装了司酒监酒的酒杯放下,再不愿去碰。
这样难喝的东西,当真比马尿还不讨人喜欢。
他摇头道:“亏得是官营……”
又道:“左右明日就要到衙门,去了就知道是个什么情况了。”
两人略坐了片刻,歇息好了之后,复才一齐回得客栈,同郑氏吃了饭,又说一回潘楼街新买的宅子事,商量了家具摆设、用品采买等等,各自睡去,一夜无话不提。
再说次日一早,裴继安换了衣裳,按着昨日打听来的位置,取了那告身就往司酒监去。
他住在潘楼街上,离得本来就近,不多时就到了地方,同门房将身份一说,都不用亮出告身来自证,凭着一张正直的脸,已是顺顺当当进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