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有钱,也未必有人愿意把水往外卖。
小公厅叫农人各自签押,其实并非想要他们将来掏钱买水,最要紧是让人想清楚,不要为了一时眼前利,不顾将来而已。
沈念禾见他半晌不语,复又问道:“不知郭公子来建平六日,去过几处村镇,见过多少个农人,有无问过他们是否愿意签押这一份契书?”
郭安南张了张口,道:“衙门自有人去,下边也已是来人说了各自请命……”
郭东娘忽然开口问道:“衙门里边谁人去的?不是那罗知县手下吧?”
郭安南心中甚是不满。
他一直觉得父亲太过注重党派之争,遇得事情时,难免过于偏颇,看人都带着先入为主,此刻见郭东娘一个女子,却把父亲多疑之心学了个十成十,便劝诫道:“农人贫苦,徭役苛重,岂非一目了然之状?怎可为一己之私,立一己之功,就要自己去拿一叶障目,不顾百姓艰难?”
又把自己在“万姓书”中看来的话学了几句,道:“建平县下头村野之间,许多农人一日连一顿糊口饮食也难得,哪里能出银钱?田亩正当农时,外出服役,谁人来看顾?家中只有茅舍两间,挪得出来,自己又能住去哪里?如此情状,谁人去问话,谁人去宣谕,那人是我派去的,还是罗知县派去的,难道会有什么区别?”
郭安南语重心长,道:“凡事要多想一想,纵然闺中千金,也不能作‘何不食rou糜’语,否则只会徒增人憎。”
说到此处,他自己都要被自己感动,又转头看了一眼沈念禾,道:“天热路远,眼下四处都在修堤造田,路上不太安定,今后若非什么要紧事,沈姑娘还是少出门的为妙。”
语毕,见得时辰不早,才道:“叫小二上菜吧,我陪你们稍坐片刻,还要回衙门忙事。”
一面说,一面招手待把小二叫来,正要开口,却是忽然听得不知何处一阵嘈杂人声,有妇人同小儿嘶声裂肺大声哭叫,喊声震天,哪怕隔着门窗,依旧清晰可闻。
外头闹了不知多久,不但声音未歇,反倒越来越大,不多时,听得咚咚声连起,竟是有人敲了建平县衙门口的升堂鼓。
此时乃是正午,这间茶楼就开在县衙不远处,一时之间,楼中嘈杂声四起,嘈嘈切切,哪怕楼上楼下,前后左右,全是人声,俱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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