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不再犹豫,抬头道:“三哥,我这一处有个法子,如果做得好了,或许可以凑出万来贯钱,只是时间有些赶——敢问衙门的公使库里头,还有没有余钱在?”
裴继安目光微暗,看了她一眼,过了许久,方才道:“果真?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法子?”
又问道:“需要多少钱?”
沈念禾一心都在事情上,并未察觉出不对,听得他问,便回道:“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算出来得要白纸两万刀,熟手雕版匠人数名,印刷小工若干,另要好墨、书盒、麻绳、裁刀……”
其实她怀里本来有一张纸,上头已经把各色材料的分量都写得十分清楚,只是怕被怀疑,不敢拿得出来。
她报完那许多东西,复又道:“再要请一位工书法,又广为人知的,来做誊抄。”
口中说着,沈念禾已经将手中一叠写满字的纸页放在了裴继安面前。
“我和婶婶去逛书铺回来,才知道原来这书在士林间备受推崇,所以又请三哥借回来许多版本,这一段时间仔细对比,果然发觉各个版本校勘不同,又多有重复、缺漏之处。”
“我家中有一本祖上手抄,其中内容比起市面上流传的更全更精,如果能用它做酬劳,并不愁没有大儒来帮忙做序做引,说不定还能请动他们代为宣扬,届时由公使库印得出来五千册……”
“京城戴记书铺一部共计六册书,要卖二十贯,我们一部十册书,只作价五贯,印本更精,更有而今早已失传的三十一首诗、五篇文章在内,想来不会愁卖。”
“届时去掉本钱,便是一时之间不能售卖一空,出个三四千册应当不成问题,怎么也能得个万来贯罢?”
第25章 善心
裴继安并不说话,只接过沈念禾递过来的纸页翻看。
他原是要草草过一遍,然而才看到第一张纸,翻页的手势便停了下来。
那纸上当头先写了《杜工部集补遗》六字,里边果真就是一卷诗文合集。
作者本名杜子陵,因他曾任检校工部员外郎,又被称作杜工部。此人系出名门,祖父名曰杜审言曾是修文馆直学士,为前朝文章四友。
他青出于蓝,文风高古厚重,是个千年难出的奇才,在世时已是“新诗海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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