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吃了酒,有些发醉,在后头睡了,上回他那衣服……”
郑氏“啊”了一声,道:“我看袖口脱线,拿去给他改了。”
一面说着,连忙把手一擦,抬腿就往外走,还不忘回头同裴继安道:“你帮忙看着点火。”
郑氏一走,厨房里便只剩下裴、沈二人。
经过方才那一幕,沈念禾实在尴尬,见得裴继安进来,顺势站起身来歉声道:“裴三哥,我看你房中点着灯,本来只是想同你打个招呼……”
裴继安摇头道:“与你有什么关系,莫要多想,只他近日遇得些事情……”
他停了一下,不知在想些什么,从另一边拖了张小木凳子过来,先自己坐下,复才抬头道:“你且坐,我有话想同你说。”
沈念禾依言坐下。
裴继安腰直背正,先是沉默了一会,继而抬眼注视着沈念禾,开口道:“自上月十八到而今,已经足有二十六天,虽说时日尚浅——念禾,你觉得我为人如何,可堪托付终身?”
第15章 得讯
这话来得如此突然,沈念禾竟不知该当作何反应。
裴继安一向不是叫她沈meimei,就是叫她沈家meimei,现在不过换了一个称呼,感觉却浑然不同。
此人原来虽说体贴,可持礼已经持到有些死板的地步,只要是有一丁点歧义的话,就半个字都没有说过。
有了从前做对比,他此时把声音压低,纵然两人犹相距有四五步的距离,因其刻意,竟是听来徐徐缓缓的,十分温存。
这般的话,这样的姿态,是个什么意思?
沈念禾以为自己听错了,疑惑地抬头看着他。
裴继安见她表情,已是猜出其心中所想,并无半点犹豫,复又道:“裴家家境清贫,也无什么亲友依仗,我是嫡系子孙,早已仕途断绝,再无扶摇青云可能,而今也不过是一介布衣小吏……”
他说到此处,语调忽然转沉,面色却是更为郑重,道:“可我不会叫你吃一点苦的。”
换做任何一个旁人,果然是个区区小吏,家中又是这样的境况,还说出如此夸大海口的承诺,多半要被当做笑话。
可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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