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捶,给他捶起了腿,“明儿叁爷做生日,老太太叫我告诉二爷一声,衙门里要不那么忙,早些回来,好歹吃一杯寿酒。”
他也实在倦怠,合了眼受她捏打,闲闲唔了一声。
银瓶觑着他,“另外有个国子监祭酒陈大人家的二小姐,今年十七岁了。老太太上次打醮时见过一面,说生得好,又大方,这次特意也请了来,正好……”
裴容廷眉心动了动,掀着眼睑看向她,眼光凛凛,“这是老太太要你说给我听的?”
“老太太提了一句……”她连忙推托,想了一想,还是硬着头皮开了口,“但在我,也、也是真的想劝劝二爷。平日里说归说,笑归笑,这样的大事,总不能真含糊过去,连叁奶奶都有孩子了,叫外人看着也不雅……”
类似的话她也说过,但从前是吃醋是撒娇,现在倒坦诚了,裴容廷却冷笑起来,“姑娘也太会体谅我了。原来我从前说的话,在姑娘心里就当个笑话听?”
银瓶忙低了低头,不说话了。
他的表白当真是肺腑之言,字字泣血,只可惜,不是说给她听的。
她上了一次自作多情的当,吃一堑长一智,人也变得机灵了。哭也哭过,恨也恨过,开始认真为自己盘算起来。老太太为给二爷说亲,找她去说了几次话,她也渐渐看出老太太对这个养子娶亲微妙的心思——既想招个体面媳妇来光耀门楣,又怕齐大非偶,太显赫了,进门来反压她这做娘的一头。
老太太这点恐惧,在她还要再加一个更字儿。
裴容廷炙手可热,还在往上升,就是自己不要,皇上也早晚得给他保媒拉纤。倘若真招他去配了公主郡主,她这个驸马的小妾还有的活么?
倒不如现在就娶了二奶奶,像那位陈小姐,祭酒的女儿,家里体面又没大钱,也要借裴大人的势,对谁都好——除了裴容廷自己。原本是他的婚事,可谁都打着自己的算盘,现在连她也加入了其中。
银瓶一语不发,想着自己的心事。地炉里烟屑淅淅沥沥微爆,火苗子虚虚映着她的脸,幽静的神色,更让裴容廷搓火。
朝堂上的事已是焦头烂额,他心气儿也不好,若是旁的事倒也罢了,只是心爱的人一再把自己往外推,谁又受得了。
他也没再说话,冷着脸,撩起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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