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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冠冕堂皇,然而哪里是怕老太太用不惯,分明是来敲打众人,不许给这丫头委屈受。
老太太也没想到裴容廷会如此看重一个丫头,忙命道:“快把那孩子带过来,我再好好瞧瞧。”
裴容廷微笑着拍了拍银瓶的后背,银瓶忙提着裙子走上前,才到榻前,便被裴老太太拉在榻上坐下,看看脸,又瞧瞧手。老太太虽然不大喜欢这一路弯眉月眼的柔媚相,仍笑道:“是个俊俏孩子!”又叹了口气,拉着银瓶的手道,“二爷房里这些年都冷清,虽是守孝,也原该放两个人在屋里。我给他选了不知多少,他只不要。今儿难得他看重你,你往后仔细用心服侍,也不必常到我跟前来了。”
一壁说着,一壁不住地摩挲银瓶,又叫人拿钥匙开库房,从私房里取珍珠头面首饰赏给她。
百般温言细语,春风慈爱的目光,看得宋氏赵氏心头滞涩。
老太太也是身不由已。从来婆婆切磨媳妇,天经地义,只可惜裴家十八代祖传的屡试不第,都是读书人,却没一个读出个名堂,偏偏抱养来的这二爷是“老鸹窝里出凤凰”。十九岁出仕,从此一路高升,改换门庭,如今得了这战功,还不知要如何封侯拜相。
满门的荣华都托赖在一个养子身上,老太太多少有些从儿子手里讨生活的意思,对他看上的人也少不得极力敷衍。
外头传了早饭,裴容廷带着银瓶先一步告退,留下大奶奶叁奶奶伺候老太太吃早饭。两个媳妇小心翼翼,叁奶奶还敢轻轻说笑两句,大奶奶知道自己讲笑话老太太也不会笑,索性一面赔笑一面递递拿拿,待伺候完了这顿饭出来,嗓子已经像堵着什么说不出正常的声音。
两个人出了上房,顺着抄手游廊走到夹道上,偏偏叁奶奶赵氏还问:“嫂子看这新娘子怎么样?”
大奶奶终于咳了两声道:“倒是个美人……”
赵氏格地一笑,低低道:“生得好不好倒在其次,只人家是二爷房里的,咱们这等没时运的人,就是拍马也赶不上了。我自己也罢了,只是为大嫂子不平——纵是二爷外头再轰轰烈烈,进了这门子也得排在大哥后头,况又不是老太太的血脉,她老人家的私房岂有不给大媳妇,反便宜了那名分还没挣上的外人的道理?那珍珠头面的来历我还记得,是去年老太太五十大寿,粤闽的官儿送上来的。那海珠子北京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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